沈玄度忙撤回匕首,驚喜道:“韓大哥?”
“是我。”韓修聲音沙啞,嘴裡噴出的少許熱氣,“快帶我們暖和暖和。”
沈玄度忙帶路,直接回到船上,命人加了炭火。韓修將背上的人放下後,沈玄度才看清那人竟是韓鶴飛!
韓老臉色發白,胸膛起伏的不明顯,看起來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爺爺?爺爺?”韓修晃了晃人。沈玄度快步去叫了巡風起來,巡風白日帶小孩兒練武累的不輕,正睡得迷迷糊糊。
沈玄度將他晃醒,裹了衣服去給韓老把脈。把完後巡風為難道:“主子,韓老上了年紀,身體虧損的厲害,現今先用好藥吊一吊,至於之後會如何……”
“那就先吊著。”韓修果斷道。
巡風望向沈玄度,沈玄度點點頭,囑咐道:“用最好的藥,快去。”
“怎麼回事?”沈玄度將炭火挑旺。
韓修將韓老的雙手捂在胸口暖著,低聲道:“我長話短說,柔然內亂後,大部分去投奔了達克,剩餘的部分雖有個小頭目,但成不了氣候。達克現下是北州最大的部族,達克王挑頭要對淳安再次發起攻擊,所以顧不上來對付你。來投奔你的這些人,都是瑤台救下來的,後續還有很多,你的糧撐得住嗎?”
沈玄度腦子前所未有的活泛,直接問道:“你們猜到我要做什麼?”
韓修短促的挑了挑嘴角,道:“我沒猜到,瑤台說你想利用女人來攪亂北州。開始我沒明白是何意,後來你下令隻允許女人孩子來領糧食我便明白了。女人在北州向來沒有地位可言,心中那口惡氣和怨氣積攢已久,確實是個很好的切入口。”
沈玄度倒吸一口氣,問:“瑤台是如何猜到我的用意的?”
“沈玄度,我得提醒你,北州的女人不僅僅隻有一個身份,她們還是某些人的女兒,妻子,母親。同樣身為女人,你應該知道,她們的軟肋格外多。你和瑤台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很佩服你們的勇氣,但我並不覺得這件事能成功……”
“你太低估女人了……”蒼老的聲音悠悠開口。
韓修低頭看去,韓鶴飛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很是慈愛的看著韓修道:“乖孫,受苦了。”
韓鶴飛眼眶頓時濕潤,啞聲道:“爺爺,你可嚇死孫兒了。”
“我沒事。”韓鶴飛眨了眨眼,對沈玄度道,“沈姑娘,又見麵了。”
沈玄度掇了個凳子坐到他身旁,胸中鬆了口氣,道:“韓老,您可算是醒了。皇上命我給您帶了密信……”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信雙手捧過去。
韓鶴飛要去接信才發現雙手一直被韓修暖在胸口,笑道:“乖孫,不要用胸口暖,冷氣入肺腑可了不得。”
韓修覺得他手也暖了,鬆開手,“隻要您老人家醒了,這點兒消失算什麼。”
韓鶴飛接了信打開,沈玄度端了燭火放到一旁,靜靜地等他讀完信。
“皇上可有什麼吩咐?”沈玄度開口問道。
“唉,皇上心疼我這個老家夥。”韓鶴飛歎口氣道,“沈姑娘,方才聽了你們說的一言片語,你和我說說想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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