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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微動,水波蕩漾,兩側的荷葉被船身壓過匍匐進水麵。
這時汝容容離席去更衣,準備給大家彈奏一首琵琶曲。
沈玄度坐到李初身旁的椅子上,側身湊近他幾分,低聲道:“大白天的你怎麼來這兒了?”
李初同樣側身湊近,以扇擋住兩人的臉,道:“湊熱鬨!”
“湊熱鬨?”沈玄度滿臉不相信,微微拉開兩人距離,“你都被這香味醃透了!”
李初低頭聞了聞自己,確實滿身甜膩。
示意她湊近些,繼續道:“這香夢舫不是誰都能上來的,需要熟人引薦。一會兒你就隻管坐著看著,等上了岸,我再同你細說。”
沈玄度環顧周圍,除了他們四個臨時上船的和李初,還坐著三位。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似是與李初相識,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他倆。其餘兩位則是蓄了半臉胡須,眼神直愣愣的看人。
不一會兒汝容容抱著琵琶出來了,款款落座,彈唱道:“風過芙蕖園,嬌麵若脂染。邀君共赴一曲融香舞,汗涔涔,郎君困酣……”
沈玄度這會兒聽懂了何為融香舞,不由的梗直了脖子。
隻聽汝容容繼續唱道:“奴家釵落,共倚山枕眠……”
直白的詞曲加上汝容容嬌媚的嗓音,在座的不由聽眯了眼。
“妙,實在是妙!”中年男子打破沉默道,“今日張某同在座的諸位有緣聽得此曲,甚妙甚妙!”
其他人跟著附和了幾句。
李初微微側頭眼尾掃過沈玄度,見她麵色上沒太大反應,心中暗道,這是沒聽懂?還是不會害羞?
呼……呼……
“危險!”李初和沈玄度同時喊道。
音落,在眾人還不及做出反應時,衛安已起身離開座位。隻聽咚的一聲,他身後甲板上倒下一人。又接著砰的一聲,一大鐵錘落在他的座位處。
方才汝容容唱曲的的旖旎感瞬間被打破。眾人受驚,四處探看,高高的荷葉將所有蹤跡掩埋起來。
沈玄度與李初對視一眼,都道此事定與花船案有關。
衛安挪到沈玄度身邊,低聲道:“沈侍衛,方才聽石錘破空而來的聲音時長,那歹人距這裡頗有些距離。此人恐怕臂力驚人,小心為妙。”
“衛兄如何知道此人在遠處?衛兄憑耳力可聽風辯位?”沈玄度驚奇道。
衛安麵上帶了絲羞澀,道:“我打小耳力好,家父又給我尋了師傅,所以習得幾分聽風辯位的本事。”
李初咳了一聲,朝他倆中間挪了兩步,衛安隻得往一旁退了退。
“小兄弟,身手了得啊。”其中一位蓄著胡須的男子走到衛安跟前,“你若躲閃不及,恐也要傷了性命啊。”
衛安拱手,“承您謬讚,方才隻不過本就想起身去瞧一瞧姑娘的琵琶,幸而撿得一條命在。”
“如此說來,容容姑娘的琵琶可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啊!”另一蓄須男子笑著附和道。
沈玄度在一旁隻覺古怪,遭逢變故,這船上的人除了開始的片刻驚慌,不過須臾,竟開始了談笑風生!
扭頭去看被砸死的冤枉鬼,屍體早已被抬走,連血跡都擦乾淨了。
再去看汝容容,正頗有趣味的瞧著說話的幾人。察覺到沈玄度在看她,臉還未動,眼裡先含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