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高高舉起匕首,作勢刺向那人眼睛。那人嚇得啊啊大叫,嘴裡胡亂喊道“救命啊!馬掌櫃,救命!”
“巡撫大人,手下留情!”張公從人群中擠過來,臉上堆笑,“巡撫大人何必動怒,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沈玄度站直身體,腳下用力,“這人方才喊馬掌櫃,不知道馬掌櫃在何處啊?”
“您是不是聽錯了?這小子被您嚇得七魂丟了八魄,嘴裡的話哪能信?”張公說著話對一旁嚇傻的三個掌櫃使了個眼色。
瓷器鋪的掌櫃最先醒過神,忙道“興許是夥計看錯了眼,誤會了這位嘎魯兄弟。”
胭脂鋪的掌櫃也忙附和,眾人目光轉向那個牛掌櫃,隻見他傻了眼似是,呆愣愣的沒有任何表示。
“喂!牛掌櫃,你怎麼說?”沈玄度冷聲道。
一陣滴答滴答聲突兀響起,點起的火把將周圍映的亮堂,隻見牛掌櫃腳下濕了一片。
瓷器鋪的掌櫃扯了他一把,牛掌櫃看著沈玄度,如見了鬼般蹲坐在地,哭喊道“大人饒命,是馬……”
瓷器鋪和胭脂鋪的掌櫃同時捂住他的嘴,抬眼看沈玄度的反應。沈玄度玩弄著匕首道“我不管你們自己人的事,但嘎魯受的冤屈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們三個,跪地給他磕三個響頭,此事就這麼算了。”
牛掌櫃聽懂了話,掙紮著爬到嘎魯跟前兒,咣咣咣磕了頭,求道“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瓷器鋪掌櫃和胭脂鋪掌櫃不情不願的也磕了頭,甩袖離去。
張公躬身道歉一番,找了個由頭也走了。
圍觀的人見勢不好,一哄而散。
沈玄度朝著嘎魯過去,給他解了繩索,問道“怎麼回事?”
嘎魯癟了癟嘴,“跳舞的人裡有個跟我說城裡有好玩的,邀我同往。一時喝到興頭上就跟著去了。迷迷糊糊的就被人給擒住了,他們狡詐的很,全都在說謊。”
“哼,嘎魯,酒量這麼差,以後乾脆彆喝了。”沈玄度飛身回到船上。
嘎魯在下麵閉眼大喊道“聖女,我聽你的,以後絕對滴酒不沾。以後,你讓我乾什麼我便乾什麼。”
沈玄度知道今夜之事還沒結束,但耐不住房內有人等她。腳下停都沒停的給那欽扔下一句“開船,離岸。”
斷刃拍拍嘎魯肩膀,睜眼望去,甲板上哪還有沈玄度的影子。
那欽對他招招手,命人將他拉上船。又將其他兄弟招呼起來,大船晃晃悠悠的離了岸。
沈玄度急匆匆到了門外,看著裡麵依舊亮著的燭火,嘴角壓不住笑意。推開門,隻見李初背對著門已然歇下。
放輕腳步,桌上的紅燭隨著她的走動晃了晃,映在艙壁上的影子也跟著動了動。
沈玄度簡單梳洗了一番,脫鞋爬進上床,還沒躺下便捕捉到李初的呼吸變了,輕聲問“吵醒你了?”
李初沒有睜眼,含糊的“嗯”了一聲。掀了被子等她鑽進來後,迷迷糊糊問“解決了?”
“嗯,沒什麼大事。”沈玄度看著他背在燭光裡的臉,不太確定今天是不是在做夢。
“嗯。”李初笑了下,似是困極了,眼都沒睜,但似乎知道沈玄度在看他,用了哄人的口吻道,“睡覺。”
沈玄度跟著笑了下,埋進他懷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