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呢?公主願意?”沈玄度沒想到李初的猜測會成真,先朝不是沒有同北州聯姻過,隻是嫁過去的公主最終都以慘烈為結局。
雙方交戰幾十年,現下各方麵商談都還未定,竟先把聯姻之事定下了。這麼看來,甘霖並不是真心疼愛公主,不然豈會輕易允諾此事。
“公主同意了,一個月後即將啟程前往北州。隻是她同太皇太後說,希望你護送她前往。”李初觀察著沈玄度的神色。
“這麼快?”沈玄度驚訝,覺得事情太過蹊蹺,一時沒想通其中關節,抬眼看向李初,“大長公主是否知曉此事,她能同意?諸事還未商定就嫁去北州?甘霖這麼做,朝中無人反對?”
李初似乎知道她會有很多疑問,耐心道:“甘霖在這件事上持反對態度,但眾臣卻極力讚同,最後不得不同意。至於大長公主,她人在何處無人知曉,而且一直未現身,同不同意並不重要。至於讓你去護送這件事……”
“被你說中了。”沈玄度應道。
李初眼神微冷,“護送公主出嫁烏桓肯定會見到哈丹巴特爾,你打算同他挑明一切嗎?”
“嘖!麻煩!”沈玄度帶了點兒不耐煩,“這個時機就算見到巴特爾也不適合挑明吧……”
李初露出點兒笑意,道:“這次不適合,那以後再問也使得。”
沈玄度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眉開眼笑的扯住他袖子晃了晃,撒嬌道:“跟你在一起我腦子會變笨,怎麼了嘛?告訴我吧……”
李初臉上閃過一瞬的陰冷,“有一些事情我還沒查明,不能下定論。但巴特爾的居心卻有些昭然若揭,我不喜歡有人覬覦我的人。”
“什麼意思?”
李初無奈舒了口氣,將滑落的被子重新給她裹上,“不要相信安城,更不要信巴特爾。我以為安城不會同意婚事,怎麼也要好好鬨上一段時間。但她同意了,這事便有了蹊蹺處。由你護送的事情恐怕推拒不了,我會想辦法往後拖一拖。”
“好,都聽你的。”沈玄度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引得李初低笑不已。
沈玄度趴進他懷裡,膩歪的來回蹭。捉了他的發帶,抬眼討好道:“我的少年郎,你今天的模樣我能記一輩子。”
李初知道她的心思,笑眸遊移在她臉上,“我讓你信我,之後任何事情自然會告訴你,不會學某人,隱瞞!”
“對不起嘛。”沈玄度扯他發帶,扯著扯著竟給扯散了,李初的發絲瞬間披散開。
“你……”
“我幫你梳妝!”沈玄度起身,跳下床隨手扯了衣服穿上。
“什麼梳妝?”李初聽著她的胡亂措辭笑道,“來,為夫伺候夫人梳妝才是。”
兩人悶在房裡玩起了夫妻間描眉畫眼的把戲,心中皆是平靜而滿足。
安城待嫁,整個宮裡都忙得不可開交。甘霖為了彰顯對安城的疼愛,命人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很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淳安戰事再起的消息是在深夜傳進乾京的,如李初所言,達克發起進攻,李君丟掉了淳安城。
消息進了皇宮,各朝臣連夜被叫進宮內。大殿內眾人抬眼去瞧甘霖的臉色,一時間都噤了聲。
“眾卿對這件事如何看?又該如何解決?”甘霖冷聲道。
有臣子出列道:“啟稟太皇太後,達克使臣還在乾京,如今行此舉,簡直是藐視天威。還有烏桓王巴特爾,他既已求娶了安城公主,便該擔起北州各部族的管理事務。如今達克攻進了淳安,是不是說明巴特爾根本沒有能力掌控北州?若是如此,我們的公主豈能嫁到北州去!”
“啟稟太皇太後,李家幾代人守護淳安城多年,如今李老將軍在京中靜養,李大將軍在鎮守南平,他李君卻丟了淳安。此事實在是……”
“實在如何?”李初突然開口道,“這位大人,您的意思是該治李君的罪嗎?淳安戰報詳情未到,你是從何處得出的結論?我李家滿門忠義,大人一句惹人聯想的話,意欲何為?”
李初的話令朝臣麵麵相覷,李君丟了淳安,他李家人不夾緊尾巴,竟還敢當著眾人的麵露出叫囂之態,實在是太過張狂了些。
臣子嘴角掛了嘲弄的笑,“李大將軍,知道南平一事您是立了功的。大將軍不必這麼敏感,我等可沒說你不行……”
“行了。”甘霖突然開口,“大家爭論來爭論去,接下來到底該如何呢?”
吳相顫顫巍巍出列,“啟稟太皇太後,依老臣之見,公主前往北州之事可以延緩,靜待烏桓王巴特爾接下來如何處理他北州內務。再者,李君雖跟隨老將軍守了多年淳安,但畢竟資曆尚淺,不若抓緊派人前往,重新收複淳安城最為妥當。”
甘霖歎了口氣,若有若無的看了眼吳開山和李初,靜默片刻後道:“好,那依眾卿的意思,該派何人前往收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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