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秦漢時期,有一令史官員為首,帶著隸臣進行屍檢工作。
到隋唐時期,雖說有些許變化,但也隻是名字變化了一些罷了。
當下,有的乃是朝廷所派太醫署太醫博士醫者),到各州縣任職太醫博士一職。
其下,有著一些隸臣,也就是一些奴仆、奴隸或者役夫等人。
隸臣負責搬運屍體,或者剝衣等工作。
至於查驗屍體的,那必然屬於那位太醫博士的工作了。
王大同瞧著坑中大量死去多時,且發臭的鴨鵝後,向著李衝元點了點頭,“你們趕緊查驗一下,看看這些鴨鵝到底中了什麼毒。”
片刻後。
那太醫博士就已是查驗結束,連坑都填埋回去了,“稟李縣令,王縣尉,這些鴨鵝,中的乃是鶴頂紅之毒。據朝廷規製,鶴頂紅乃是管製之物,普通百姓不可能買到如此多的鶴頂紅的。所以,此事,下臣認為可以排除乃是普通的百姓農人所為。”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在片刻之間,那太醫博士就已是知道了鴨鵝所中之毒。
甚至。
還把普通的百姓農人下毒之嫌都給排除在外去了。
“沒錯,如此大量的鶴頂紅,普通的百姓農人,自然是買不到。而能買到的,必然是有其身份的人。而且,本官這兩日裡,也查到了有人在縣城藥鋪裡問過鶴頂紅之人。”李衝元適時的說道。
昨日。
他請王大同這個縣尉過來,說白了就是報案。
至於細節之事,他是一點都沒有說。
而此時放出這些話來,也是他李衝元得了李淵的提醒之後,這才說的。
畢竟。
鄠縣縣衙不是他李衝元一人的,也不可能讓他行一言堂的。
為了杜絕一些麻煩,他李衝元也隻能如此了。
再者。
想要去長安抓人。
那必然是要出具公文的。
而且。
這公文之上,除了得有他這個縣令的官印,還得有縣尉的官印,更是需要縣尉帶著衙差役夫行動的。
如果李衝元大張旗鼓的帶著人去長安抓人。
要是被一些有心人知道了,這事估計又得鬨到朝堂上去不可。
到那時。
他衝元可就要被動了。
王大同等人一聽李衝元的話後,紛紛看向李衝元,“李縣令,此人是何人?是何人敢犯下如此大事?”
“王縣尉,這是我寫好的公文,你隻需要依著公文去抓人審問即可。公文上的這幾人,就是我派人查到購買鶴頂紅之人。”李衝元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從懷裡掏出一份還沒有蓋官印的公文出來。
王大同接過公文,掃了一眼後看了看李衝元。
李衝元心領神會,“王縣尉不用奇怪,官印可不在我身上,一會你回縣衙後,直接找牛主簿加蓋官印即可。行八,你一會隨王縣尉一同回縣衙,順便把我的官印帶回來。”
“是,小郎君。”行八趕緊應道。
事已明了。
王大同離開李莊返回縣城之前,特意與李衝元二人說了一會話。
而當王大同離開後。
李衝元的臉上,卻是掛起了一絲的不解。
站在李衝元身邊的婉兒,早已是從昨日被揍當中恢複到了平日裡的神氣來,“四哥,剛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你都是鄠縣的縣令了,難道還不能自己查案了嗎?”
“他這是在提前給我警示,話裡話外,多是指讓我這個縣令,最好不要越俎代庖。”李衝元緩聲而道。
就剛才。
李衝元與著那王大同交談之中。
王大同意指李衝元最好不要過份插手他的事物。
雖沒有直白的言明,但話裡話外,皆是這個意思。
婉兒噘了噘嘴,“他一個小小的縣尉,難道縣令還不能過問他的事情了?況且,四哥你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呢。”
“可不是嘛,不過人家是新來的,而且還是從軍中來的,到現在,四哥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的人,連牛凡都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向八,你一會回長安去,幫我查一查,這個縣尉,到底是誰的人去。最好先回本家,問一問我阿娘。”李衝元著實不明王大同這是要乾什麼。
向八得了話後,打馬離去。
而此時。
拿了蓋好大印公文的王大同,帶著數十名衙差,直奔長安而去。
反觀行八。
卻是被牛凡給留了下來,“行護衛,你也知道,縣令的大印要是李縣令拿走了,我們行起事來,那可不太方便啊,要不,你先回去跟李縣令說一說?”
“牛主簿,不是我不答應,我家小郎君讓我過來,就是要把大印拿回去的,要是我空手而回,我家小郎君打起人來,那絕對能要了我的小命去的。”行八難言道。
牛凡想占著縣令大印。
一來行事方便。
二來他掌了縣令大印,那可以說乃是這鄠縣一把手了。
畢竟。
李衝元不常來,即便來了,也不管事。
所以。
牛凡這才想著勸一勸行八,讓他把大印留下來。
不過。
行八不鬆口,他牛凡也沒有辦法。
最終。
行八帶著大印,回了李莊。
而此時的向八。
一回到長安後,就直奔本家。
“老夫人,小郎君讓我來打探一個人。”向八一回到本家後,在得了管家的許可之後,見到了老夫人。
老夫人聞話後不解,“元兒要打探誰?”
“回老夫人,小郎君讓小的回來,向老夫人問一問,那鄠縣縣尉王大同是誰的人。”向八直言。
老夫人聽著王大同之名,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誰。
好半天後。
老夫人依然想不起王大同是誰來,隨即向著管家投去詢問的目光。
管家頷首躬身,“老夫人,據查,小郎君所要打探的鄠縣縣尉王大同,乃是王家的人,同時也是太子的人。”
“哦?王家的人?太子的人?”老夫人聞聲後,心就開始吊了起來。
不過。
管家卻是又說道:“老夫人,你也莫要擔心。那王大同雖說乃是王家和太子之人,但據我所知,此人人身份不一般,而且鄠縣去年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聖上不可能不考慮派一個自己的人去,所以,我猜那王大同,有可能還是聖上的人。”
“此話何解?這王大同即是王家人,也是太子之人,更是聖上的人,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老夫人不明所以。
管家也未回話,到是從懷中掏出一本像是早就準備好的冊子出來,翻了翻,遞到老夫人的跟前,“老夫人你請看,王大同,現年三十有八,山東人氏,曾經效力於原秦王麾下的左路軍,當時的左路軍將領乃是翼國公秦瓊。”
“戰事結束後,此人像是消失了一般,直到貞觀三年回到長安兵部任職庫部司令史,一直默默無聞,但卻是一直與著王家,以及太子有所走動。而去年鄠縣大動,聖上特意著其到鄠縣任縣尉一職。”
“可見,這王大同此人,乃是三方之人,具體隸屬於誰,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依我推斷,此人蟄伏如此之久,想來必然是聖上所轄的百騎司暗衛。太上皇去年說要去李莊,而聖上就著此人到鄠縣任縣尉,如此推想而來,也是為了護衛太上皇的,同時,也是聖上一手的安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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