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李衝元這麼擺到明麵上來講的,也著實少見。
可就算是再少見,李衝元就說了。
再者。
房家可是出自於山東望族的房氏,其祖上也是勳貴。
家產如何,誰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讓房玄齡一聽之下,心中淒淒,小心的看了看李世民。見李世民表情自然,這才安下不安的心來。“李縣伯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言。”
“那我就直說了。即然你說你房家賠不起我的金魚,那就以田產產業鋪子抵,如果你房家不同意,那就當我沒說過。”李衝元麵帶笑容的說道。
當李衝元的話一出之後。
房玄齡頓時就不高興了,“李縣伯是在說笑嗎?我房家的田產乃是祖業,其中更有聖上所賜之田產,此事斷然是不可。”
李衝元不說話了,臉上掛著笑,淡淡的看著房玄齡。
主意出了,聽不聽在你房玄齡。
房玄齡見李衝元那帶笑的麵容後,雙眼一皺,越發的不悅。
可不悅之下,他房玄齡卻是知道,今日之事得當著李世民的麵解決了,否則,他房玄齡還真落不到好去,“李縣伯,田產之事莫要再提。房某再讓一步,三貫一尾。”
“嗬嗬。”李衝元冷笑一聲。
隻要知道李衝元習慣的人都知道。
隻要他一聲嗬嗬一出,這個價格基本是不可能點頭的。
而且。
李衝元心裡打定主意,今日就算是你房玄齡說破了天去,一百貫的價格也不會再變。
論條賠錢,不管如何,都是一百貫一尾。
現在李衝元坐莊,你一個坐賢的,也隻能聽李衝元的擺布了。
房玄齡聽著這一聲嗬嗬笑,又見李衝元臉上那讓他憤恨的笑容來,心中在吐血,“那老夫再讓一步,三貫一百文一尾。”
“嗬嗬。”李衝元又是一聲嗬嗬。
房玄齡憤怒了,同時也苦悶了,“三貫二百文一尾。”
“嗬嗬。”
“.”
一個說價,一個嗬嗬聲應對。
如此幾次下去,一直到了三百六百文一尾之後,房玄齡也不再出聲了。
僵局。
到了此時成了僵局了。
價談不成了。
而看戲的人心中卻是想繼續看下去,想看看金魚的最終成交價是多少來。
可就李衝元那嗬嗬一聲的回應,他們知道,李衝元的胃口太大了。
一尾三貫六百文,這已經是一個超級高的價格了。
兩萬四千尾,以一尾三貫六百文來計算,李衝元可得八萬多貫錢了,這還不滿足,這是要鬨到個麼地步才肯罷休。
此刻的李衝元,可謂是有恃無恐。
自己乃是苦主,他房玄齡要是不答應自己的條件,那今日這事沒完。
李衝元想得極好,但他卻是忘了,這事可不是在談生意,能作主的李世民還在一旁呢。
這不。
僵局到了此時,李世民的雙眉就皺個不停。
每一次隨著李衝元的一聲嗬嗬聲起之後,李世民恨不得當場把李衝元給杖責了不可。
明眼人都知道。
李衝元拒絕議價,這就是變相的在逼他李世民了。
房玄齡如此受李世民的倚重,這是朝中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今李衝元在他的調和之下,好不容易達到了這種地步,你李衝元還不滿足,這無不是在打他李世民的臉嘛。
當李世民看向一臉陰笑的李衝元後,眉皺得更深了,臉色也沉了下去,突然發話道:“衝元,一百貫一尾斷然是不可取的。房國公出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該滿足了。”
李衝元突見李世民發話,心中一緊,暗忖不已,‘聖上啊,你就不能不說話嘛,咱這是在坐地起價呢。咱要是同意了這個價,這事傳出去之後,我以後的金魚價格,可就難以賣上高價了啊。’
這話,李衝元不敢說出來,隻得無奈的向著李世民抱怨了,“聖上,不是我不滿足啊,是兩水兩岸的百姓不同意啊。就算是三貫六百文一尾,那也不到十萬貫錢。這點錢,根本不夠我修繕兩水兩岸的啊。”
謔。
李衝元這頂帽子一出,李世民大眼一睜,望向房玄齡。
百姓在他李世民的眼中,那可比錢重要的多了。
而且,李世民也知道,房家有錢。
“玄齡,我看就依十貫一尾來算吧。”李世民隻要一聽到水利諸事,立馬就開始向著李衝元說起了話來了。
可當李世民一開口十貫一尾,房玄齡又欲要吐血了。
十貫一尾,他房家總計就得賠上二十四萬貫錢啊。
房家就算有錢,也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了,最終的結果,就是賣鋪子了。
可李世民發了話,他房玄齡又不得不聽,而且還有著一頂兩水百姓這麼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他房玄齡就算是再如何,也得出這份錢了。
畢竟。
身為文官的他,錢財與名聲相比,那隻能是下乘了。
房玄齡雖說真想再大吐一口鮮血,想吐嘴中無甜,隻得向著李世民躬身一禮,“是,聖上,臣遵旨。”
房玄齡落寞了。
事情結束之後,房遺義扶著自己的老爹從宮中出來。
李孝恭看著房家這對父子那落寞的神情,心中欣喜不已,真想大醉一場。
“四弟,你有一個好兒子啊。為兄做不到的事情,卻是讓你那兒子做到了,為兄不如你兒啊。”李孝恭看著天空,長歎一聲。
跟隨在其後的李衝元,見自己伯父這麼一說,老臉一紅。
那位所謂的父親,自己印像中早已是沒了影子了,如今自己這位伯父突然長歎,感覺自己還真是為李家報了一回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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