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人在攻訐他李衝元呢,李衝元還能如此放釋大笑。
李世民頓時又怒了,大喝一聲,“李衝元!!!你笑何!!!”
“我笑何,我笑這一群人,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虛偽之徒。我笑這群人,都想借機把我李衝元弄死,恨不得現在就給我李衝元冠上一個謀亂罪名,好立刻押解到南門斬首呢。我笑這些人窮極了數年,一直為己謀私,為其所在家族謀私,阻止我司法寺的建立。我笑這一群人,窺視我從東大陸尋來的高產糧種,各種小動作不斷,更是不惜利用自己手中權力,想要把我弄出長安。我笑這群人,以權謀私,枉顧我大唐律法,雇凶行刺一位曾經受過萬民書的刺史,一位利民利國的郡王,一位從二品的司法寺卿,一位從三品的司農寺卿,一位造船大使,一位都水令”李衝元哈哈大笑過後,更是掙脫了禁衛押著他的手,站在原地,指著朝堂之上,絕大部分人怒吼。
越是說到後麵,李衝元的聲音越是大。
直到最後。
李衝元歇聲,但喉間的冷笑聲,帶動著肚皮都在跳動。
此時的李衝元,早已對這個朝廷失望了。
他失望的不是國家,他失望的也不是李世民,他失望的更不是天下萬萬百姓,他失望的是官,是官與世家的聯合體,是官與士族的聯合體。
官本位思想極重的當下,李世民這個從前世而來的現代人,一直想改變,想利用自己那先進的法製觀念,來改變這個讓他一直不習慣的世界。
但想法雖好,可現實卻是骨感得很。
原本李衝元隻是想在李莊好好種自己的地。
可總有人總想給他找事情。
為了種好自己的地,李衝元不得不拿鋤頭來,把那些藏在泥土中的石頭清除掉。
可越是深挖,越是有更多的石頭出現,甚至連岩石都出現了。
李世民聽出了李衝元心中的憤怒,也聽出了李衝元心中的無奈,更是聽出了李衝元心中的痛心疾首。
身為皇帝的他,在聽過李衝元種種的建議也好,還是想法也罷,也希望把這個國家治理好。
可世俗以及現狀總能攔著他,攔著他不能跨步太大。
而此時。
在李衝元一大通宣泄之後,長孫無忌根本像是沒聽見李衝元的這些指責一般,依然糾著李衝元不放道:“嗬嗬。好一句道貌岸然虛偽之徒。聖上,臣為我朝鞠躬儘瘁數十載,更是為我朝奔忙了一輩子,臣問心無愧。但臣害怕,害怕有一日臣的府上,也被一群人闖了進來,綁了臣。臣雖人微言輕,但臣也不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的。李衝元今日之行徑,臣實在無法想像,其到底是謀亂?還是謀反?房相為我朝也鞠躬儘瘁了一輩子,難道房相要被一些所謂的道貌岸然虛偽之徒給毀了嗎?”
“臣附議。趙國公所言也正是臣等所想。李衝元儘然敢這麼乾,說明他心中早已有了謀亂之意。聖上,還請治其罪!”
“臣也附議。房相為我朝奔忙了一生,如落得這般下場,那天下人誰還敢在朝為官的。”
“臣也附議。我等為朝鞠躬儘瘁一生,如被人突如其來的給綁了,甚至還有可能被殺了,那臣等的安危該如何保證,又如何為聖上牧民一方。”
“.”
隨著長孫無忌直言了之後,一眾朝官開始你附我奉的。
李衝元看著這一群朝官,又笑了。
哈哈聲把一眾朝官們的附議聲給打斷,再一次的齊齊看向李衝元。
李世民再次聽到李衝元的哈哈聲後,臉上的表情也多了些變化,眼中的怒色也越發的重了,“李衝元,伱還有何話要說!”
“我當然有話要說!”李衝元被李世民盯著,一點都不慌張,更是連臣都不稱了。
掙脫開再次欲拿他的禁衛之後,緩步往著朝堂正中央行去。
路過房氏夫婦二人之後,李衝元還不忘冷哼一聲。
將將來到朝堂正中央的李衝元,環視了一眼一眾朝官們,再一次的冷哼,隨即看向李世民道:“聖上為我朝皇帝,敢問聖上,如有人對你行刺,而且還是幾次三番雇凶行刺於你,你當如何。”
李衝元這是真的不要命了,如此直言問李世民,還真是無所顧忌啊。
李衝元這般的問話,把李世民身邊不遠處的王禮也給嚇了一跳,頻頻向著李衝元打眼色,希望李衝元適可而止,莫要再惹怒了李世民。
可李衝元卻是無視了王禮的示意,雙眼盯著李世民,等待著他的回答。
到了這個地步,李衝元又有何顧忌的。
李世民被李衝元這麼盯著,心中必然是不爽。
而他不爽的,更是李衝元再一次這麼的直問自己。
雖不爽,但李世民依然還是想知道,李衝元為何要帶兵衝馮了房府,更是把國夫人都給綁了,帶進宮來。
“說事!”不爽的李世民隻給了兩個字。
李衝元笑了笑,轉而看向長孫無忌問道:“你呢,如有人行刺你長孫無忌,你又將如何!哦,我忘了,你兒子曾經也顧凶欲殺我。”
長孫無忌無言以對。
回應,他到是想,但李衝元所說之事,雖過去多年,但這是事實。
無言以對的長孫無忌,恨恨的看著李衝元,鼻中冷哼了一聲,心中卻是暗想著,‘你李衝元都死到臨頭了,還敢站在這裡向我問話,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嗎。’
李衝元又是冷笑一聲,轉向一眾朝官,“你們呢?你們會如何做?”
無聲,一眾朝官好似如長孫無忌一般,無視李衝元的詢問,更或者說是不屑回應李衝元。
李衝元冷哼般的又笑了笑,最後轉向褚遂良,“褚寺卿,你會如何?”
“那當然是殺之而後快了。一次就已經夠了,如還幾次三番,是個泥人也是有三分脾氣的。”褚遂良好似明白李衝元問這話是為了什麼。
李衝元輕輕的點了點頭,又向著褚遂良拱了拱手,“褚寺卿是個男人。”
李衝元這話一出,褚遂良差點要跟李衝元吹胡子瞪眼了,但好在李衝元接下來的話,讓他心中舒暢得很。
“褚寺卿在這朝堂之上,算是少數的男人之一。至於你們,嗬嗬,連褚寺卿的十分之一都沒有。而你長孫無忌家,當年要不是我年少,又不曾為官,更是不知我大唐律法。如當年之事放在今日,嗬嗬,你那兒子長孫淹,不是死了,就是真被閹了。”李衝元向著褚遂良又豎了豎大拇指,後又轉向長孫無忌,眼中透著殺氣道。
李衝元這一通話,氣得長孫無忌雙眉狠皺。
可他卻是無言以對。
當初,老夫人也好,還是李家所有人也罷的各種妥協,又有李世民夫婦二人的勸說。
最終,長孫淹被發配嶺南,不得回京。
因為這一件事情,長孫家可謂是恨上了李衝元。
而李衝元原本早已把這事給拋於腦後了,但因為行刺之事,讓李衝元越發的明白,在人命麵前,這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們,永遠是把利益放在人命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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