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服的是你,不是燭神。”
恐懼之魔語氣帶著一些遲疑:“祭神,你應該知道魔教的氣運有多麼美妙。”
“如今我也進入了無極境,他們也不遑多讓,肯定是不會願意放手的。”
恐懼之魔說了很多,語速略快:
“我知道他們的意思,多半是不會對您出手,但身處魔教,肯定是要對燭神出手的……”
“您不要多想,我想,他們肯定依舊忠於您的。”
恐懼之魔說著說著,一番話就要結束,但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隻因為此時陳燭的臉色已經冰冷勝過凝光寒鐵。
“他們就是想反,你不用幫他們說這些好話。”
陳燭沒有去看恐懼之魔的身影,而是對著滿天線條開口:“晃得我眼睛有些花。”
無儘線條在收束,被他一言硬生生化為祭光。
恐懼之魔一言不發,保持沉默,任由自己的道則被肆虐。
“當初是我瞎了眼。”
陳燭轉身之際,卻是從懷裡拿出一本銅書。
“這是你們當初的誓言,你自己拿去,日後如何隨你們的便。”
恐懼之魔的眼神顫抖了一刹那。
上個無量劫他們都發過誓。
雖然這個無量劫他們已經死去重生,但這誓言隻要他們自己認同,那就有效。
恐懼之魔知道祭神傷心了,自己隻要出手就能拿到。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觸碰,而是對陳燭拱手:
“祭神,我恐懼之魔從未改變過自己的想法。”
他明確立場:“您若是要對羅睺開戰,我定然全力以赴!”
“還不錯。”
陳燭微微點頭:“你又一次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他手臂落在眼前線條組成的存在肩膀上,真誠道:
“信我,魔教的未來不會走得多遠,一旦徹底捆綁了,那就是自存死路。”
“你跟著我,我燭明雖然不能保證你每次都正確,但我能夠保證你能一直活下去。”
他背過身離去:“你再問問他們,若是鐵了心進入魔教,那就不用勸了。”
一步之後,陳燭徹底離開了這裡,他身上有量天尺不受任何距離的限製。
隻剩下恐懼之魔看著地上的銅書。
陳燭沒有收回去,選擇權還是在他自己手上。
恐懼之魔撕下了自己的那一頁,這書也不得了了,看似記載的是文字,其實是誓言的束縛。
他撕下了自己的,派人送往三窟洞。
剩下的,恐懼之魔一一帶著,前去尋找自己的同族。
姑且算是同族吧,混沌神魔有三千,實際上三千便是三千種族,當年的混沌不如如今洪荒精彩,卻也差不了多少。
他隻希望還有人不要徹底歸攏於魔教。
畢竟……魔教氣運……太誘人了。
……
……
三日之後,陳燭在三窟洞內靜靜等待。
“目大目二,倒茶。”
他坐在殿內,麵前是一杯杯茶水。
水中,隱隱約約有功德金光冒出。
此時西昆侖山裡,西王母看著手中的柳葉,這柳葉極為光滑漂亮,就像是打了蠟一般。
好看的如同藝術品。
她得到消息之後已經準備了許久,已然穿上了最為華麗的衣服。
西昆侖山上有天池,那是最為聖潔純淨的奇觀。
西王母每日於奇觀之中取那最純之純炁,采絲成線,織布成衣,才有這一身無縫華貴。
“他倒是難得幫我。”
西王母手中的柳葉忽然發亮,原來是時間一到,打開了空間大門。
一刹那之後,西王母驚訝的看著眼前,空間對麵祭神正起身對祂伸手。
而其身邊,還坐著一尊看不清容貌,龍首人身的大神。
那……便是燭神了?
“還請西王母落座。”
陳燭伸手微笑:“您是第一個來的。”
西王母款款走至座位前,茶水正好。
她沒有先看茶水,倒是先看祭神的臉了。
“道友,好久不見。”
“許久不見。”
陳燭微笑,就在此時,另外一側的空間打開。
雨神來了。
祂柔和笑著,“祭神,西王母,雨神有禮了。”
“甘霖福神快落座。”
陳燭笑著招呼,至於身邊的燭神,那是他向未來“借貸”來的自己。
從現在開始,這些時間都是要還的。
緊跟著,太辰也來了。
“祭神,我應約而來。”
太辰沒什麼架子,隻不過他身上的氣勢卻依舊讓人無法小覷。
隻因為太辰此時身上福澤濃厚,命格,氣運衝霄。
他與雨神站在一起,皆是有恩於天地的神聖。
一個布施星光,一個人降下乾甘霖,那功德不是假的。
若是長久以往,必然是一尊如秩序大神那樣的存在。
“哈哈,希望我們沒有來晚。”
又有人前來,原來是五華老祖聯袂而至,一一落座。
“嘶,這次來的人真多啊。”
目二眼巴巴的看著這些大人物,悄悄對目大道:
“你說,師父這是要搞什麼大動作?”
“不該問的事情彆問,咱們祖宗找到了嗎?心思怎麼跟甲名他們一樣複雜了?”
目大皺眉冷哼:“難不成,你也被魔教乾擾了?”
被斥責的目二嘿嘿一笑,也沒有反駁,他們的確還沒有找到識神轉世之後在哪裡。
這太難了,據說這是師父給他們的任務。
“豁,這可是龍庭才有的功德古茶,燭九陰,你是怎麼搞來的,好東西啊!”
繭神來了,還在空間對麵就看到了茶水急忙過來端起就往肚子裡咽。
“好茶!”
祂咀嚼著茶葉,口中功德流露。
這讓五華老祖都驚訝了。
金華老祖歎道:“以功德澆築而長成的茶葉,天底下還有這等奇物?”
火華老祖也拿起來微微小酌一口:
“嘶,還真是功德,祭神,你有心了,我火華之前還對你們先天神有所誤解,如今來看卻是我小人了!”
能夠拿出這等茶葉來招待他們,是真的下足了血本。
這證明祭神是真的重視他們。
“既然請大家幫忙,燭明肯定不會吝嗇,今日之後,燭明欠大家一個人情。”
似乎是想到太平老道的話,陳燭嘴角勾起,又一會兒,鎮元子也來了。
“抱歉,有點事耽擱了一下,吾需要托人照看草還丹。”
鎮元子拱手道歉,目光下意識落在那燭神的身上。
一瞬間,他手中的地書就躁動起來。
危險!
一種很特殊的感覺,鎮元子的神情不由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