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其他人呢?」琇書蛧
說到這裡,約翰才注意到。
大仲馬並沒有看著自己。
「咦?」
約翰雖然想觸碰燭台,手卻如滑過般地穿透過去。
不僅如此,連端著菜肴走過來的美女,也仿佛幽靈一樣穿過了約翰的身體。見到這光景,約翰才察覺到「自己並不存在於此地」的事實。
雖然期間短暫,或許是魔術師的修行奏效了吧。
約翰明白到這不是一場單純的夢境,也理解到或許這裡存在某種帶有魔術性的意義。
「這裡是餐廳,不用那麼警戒我。而且這裡蠻高級的,麻煩你不要大吵大鬨喔。我不是你的同伴,但也不算是敵人。總之,先聊聊怎麼樣?」
乍看下,約翰以為大仲馬在對自己說話。
但是,他的視線並不是朝著自己,而是看向站在自己斜後方的某個人。
約翰還沒從混亂中冷靜下來,但是他做好覺悟,慢慢往身後回頭看去。
然後他看到的是——一名負傷的男人。
身體的一部分纏著繃帶,有好幾處都滲透著血的痕跡。但是,無論是繃帶的白色,還是血液未乾的紅褐色,這些形象都立刻從約翰腦中消失無蹤。
漆黑。
那個男人身穿大衣之漆黑,仿佛表現出男人靈魂的顏色一樣。
他的肌膚色澤呈現不健康的蒼白,發色更是與黝黑相差甚遠。
大衣底下若隱若現出如貴族穿的奢華服裝,不曉得是不是卷入過什麼***煩,大衣的外表到處可見燒焦般的痕跡。
但是,實在無法令人不去聯想,那身包覆男人身軀的漆黑大衣,其顏色正代表著其本質。約翰困惑的同時,漆黑大衣的男人也不發一語,眼神警戒地瞪著大仲馬不放。或許是感覺到他的殺氣,大仲馬聳肩揮手說道
「唉~剛才的當我沒說過吧,我可不想被殺呢。我斬釘截鐵地說吧,我不是你的敵人。如果我是,你
早就搭上駛向冥府的船隻了,對吧?不,考慮到那些你視為『敵人』的人,如果掉到冥府就能結束一切,倒還算是運氣不錯呢。」
大仲馬拿起手邊的水瓶,一邊往玻璃杯裡倒水,一邊繼續說道
「來,先喝杯水吧。要是怕有毒,我先喝給你看。」
接著,一身漆黑的男人繼續保持警戒,向大仲馬問道
「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嗯,算認識吧。雖然我們並沒有直接的關聯性,但我在巧合下知道你的事。包括你至今是如何完成大業,乃至從今以後又要成就什麼事,我都知道。」
聽完後,漆黑的男人更加警戒,緩緩地站起。
相對於男人的動作,大仲馬則是向他遞上倒滿水的玻璃杯——
接著,大仲馬下巴朝著男人麵前的座位示意,仿佛在測試他一樣。
「先坐下吧。一直用那副樣子站著,可不像個堂堂的伯爵大人呢。」
「……」
「啊,還是說,我這樣稱呼你比較好?」
接著,大仲馬說出了既代表對方表層性的一麵,更是其核心的專有名詞。
「『愛德蒙·唐泰斯』。嗯,好名字。這樣的名字足以寫入文章裡呢。」
「不過,還是《基度山伯爵》更適合當作的標題呢。」
············
市街地中心地帶。
「裁定……是嗎?」
麵對與自己佇在相同屋頂上的男人,理查重新拿好劍,問道對方。
「原來如此。我本來以為你的職階是弓兵,其實不然。你莫非是裁決者【ruer】嗎?」
以得自聖杯的知識為基礎,理查說出某個特殊職階的名稱。
但是,金色英靈卻對此嗤之以鼻。
「蠢才。聖杯戰爭中的裁決者,終究隻會以世界的規範作為準則,不過是座中立的天秤罷了。我的裁定不存在中立性。我走過的一切道路,以及累積於我寶物庫中的那些財寶,才是裁定你的天秤。」
英靈誇張說著「我就是規則」般的話語,但是理查反而麵露喜色地點頭應答「蠢才啊?形容得真好。」
理查將劍靠在肩膀上,從教會屋頂往下瞥了大馬路一眼,歎息道「說起來,我是聽說守護這個城市的衛士們,要調查散布神秘病魔的英靈,才會來到這邊,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事而已。果然,聖杯戰爭就是一旦見麵,自然而然會演變成一場武戲嗎?」
「彆偽裝自己了,***。」
金色英靈不滿地說。
「看你說得心懷擔憂。在場之中比所有人都享受這個狀況的,明明就是你吧。」
「……」
理查以大膽的笑容代替回應,接著又問金色英靈
「說起來,那個病魔……你的朋友稱為『黑色詛咒』啦。不就是要想辦法處理它,那些衛士才會聚集起來嗎?不去幫忙他們好嗎?和你結盟倒也是一個辦法喔。」
硬要稱那些警察為「衛士」的理查,一邊回想結盟的槍兵說過的話——「如果詛咒與汙泥混合了,會發生嚴重的事」,一邊等待對方的反應。
然而,金色英靈沒有將視線從理查身上移開,仍環抱著手臂說「那個無禮的死咒嗎?那玩意兒要是在我麵前出現,我自然會消滅。不管你想怎麼做,結果都不會改變。雖然多少刮起了些可憎的風,反正一旦誅滅詛咒的源頭,一切便會結束。
「原來如此。的確,我才剛來到這裡,還沒掌握清楚狀況。不過看樣子,我勢必得拚儘一切麵對你的『裁定』了。」
理查
喀嘰地扭了扭脖子,詢問關於自己身處的現況。
「乘載在天秤上的東西,不是隻有生命那麼單純。還包括我的未來,以及過去——徹頭徹尾的一切,對吧?」
「彆囉嗦了,你不是不一一詢問就無法理解一切的愚蠢之徒。」
看了看滿口不講理說詞的金色英靈,理查苦笑道「原來如此,那我能接受了。也就是說,這裡已經是必須拚命活下去的戰場了。」
接著——伴隨著下句話的同時,獅心王展開行動。
「盟約已成立。我們倆先前所言即為戰爭勝利的呼喊——我也要『開始進攻』了。」
就在理查邁步的同時,周圍扭曲的空間綻放光輝。
接著,仿佛布滿夜空的一切繁星都墜落下來一般,無數的「寶具」紛紛墜落到斯諾菲爾德的街道。
理查往教會隔壁大樓的屋頂上一躍,「裁定」也從周圍不斷逼近。
那些攻擊,可謂是無限的連續攻擊,更是永無止儘的強烈一擊。
來自四麵八方的無窮追逼,至死方休。
但是,理查也不是僅會任憑宰割的野獸。
就算不是最佳狀態,理查仍然是以人稱七種職階中「最優秀」的劍士職階顯現的英靈。
在無法判斷意圖的金色英靈所行使的考驗麵前,理查也以擁有王之靈基的英雄身分,開始釋放自己的力量。
交雜著輕重急緩的變化,寶具的驟雨不斷傾瀉而降。
理查利用其中的空檔,跳上屋頂。
寶具隨即逼近而來。
理查踢開其中一件武器借此扭轉身體,以一線之隔閃過連續不斷的攻擊。
若用於雜技表演,太缺乏風雅;但用於戰鬥,實在流麗過人。這些連續攻擊,哪怕是隻要吃上一擊,都會成為**的致命傷。理查向其中心衝了進去,他以壓倒性的速度,如剛才所宣言地開始向死的領域「進攻侵略」。
理查一邊親自架好手中的劍,並一邊扭轉身體,一口氣由下往上地斬向天空。
從劍的軌跡溢出的光輝,將逼迫而來的刀刃全數掃落後,又辟出一條可親自進攻深入的嶄新道路。話雖如此,仍然不會改變走錯一步就當場斃命的狀況。
理查一邊神速地走在生與死的境界上,不斷喃喃自語地述說著並非給他人聽,而是鼓舞自己的話語。
「或許,能夠抵達你的條件,我是有所不足吧。」
仿佛是與自己的誓約一般。
「但是……」
「論速度,我會贏過你。」
············
賭場旅館「水晶之丘」最頂樓。
蒂妮。
她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禦主,也是發自心底向他行臣下之禮的少女。
她是一族為了完成複仇,花費數代才「製造完成」的巫女。
蒂妮的部族不隸屬於教會,是代代繼承力量,並延續下去的土地守護一族。
這個部族受到無數的魔術師與部分權力者,從魔術世界的內外兩側雙管齊下施加壓力,最後終於屈服。他們為了總有一天奪回土地,以及為了這片一族守護至今的土地,如同字麵表示的一樣,不惜做出了「獻身」的行為。
在新誕生的孩子身上,都刻畫了魔術刻印。
他們透過利用與西洋魔術多少有異的理所刻出的花紋,作為土地的靈脈與魔術回路本身的通路,並強行相連起來,培育成魔術的「觸媒」。
其為,一件心願。
其為,一場奇跡。
其為,一聲呐喊。
其為,一條回路。
其為,一樣祭品。
其為——以成千上萬條生命熬煮成的成串詛咒。
管理土地的魔術師們,其行為與和土地締結誓約實為同義。Ь
那是名為誓約,極為單純無瑕的詛咒。
要是土地的靈脈之力轉移到自己無法抵達的地方,便會喪命。
作為受到詛咒的回報,魔術師能借由讓自己的性命與土地的靈脈同化強化力量,雖然不到能夠無詠唱的地步,但是能以最卓越的效率不斷使出強力的魔術。
這些人強行對土地擴展魔術回路,再將其讓孩子們繼承下去。
蒂妮也是作為次世代的祭品而誕生,更是在受儘苦痛折磨後,要將其基因與刻印傳承至下代繼承人的裝置。
蒂妮有十二個哥哥,以及九個姐姐。
但是,這些哥哥姐姐,已經全都「被土地納入其中」了。
這些為了讓人身的魔術回路與土地的靈脈同化所付出的犧牲,最後終於讓蒂妮具備足以行使超越其父水準的魔術力量。
接著,次代的子孫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凡是有素質的人,都將與前人步向同樣的命運道路。但是——
聖杯戰爭阻礙了命運的行進。
這是魔術師們當初從蒂妮的祖先手中掠奪土地的目的。
而現在,那些篡奪者即將要達成他們的夙願。
土地守護一族立刻推舉蒂妮,開始教導她學習聖杯戰爭的知識,以及用來戰鬥的魔術。
一切都是為了讓蒂妮成為聖杯戰爭的禦主。
而且,他們視蒂妮如同族長般敬愛也是事實。
雖然也存在著不滿蒂妮,意圖謀反的人,但畢竟在一族中是屬於少數派。
同時,他們也明白一件事。
這名應該獻上敬意、視為族長的少女,同時也是將用儘生命成就大業的祭品——是為了打入名為「奪回土地」詛咒中的,「必須徹底耗儘」的觸媒。
但是,蒂妮不是隻懂得讓族人教唆使喚的可憐傀儡。
她自己也已覺悟,要徹底耗儘生命去麵對這場聖杯戰爭。即使那不是部族的意誌,而是受到代代繼承至今的宿命所操控的念頭也一樣。
因為蒂妮自幼就接受了自己是為了「成為詛咒本身」對那些篡奪者魔術師降下報應而活到現在一事。
而現在,那個蒂妮隻能瞠目結舌地將眼前的光景烙印於腦海中
如流星般不停落下的寶具星群。
每一件武器都纏著足以使人聯想到神話時代的瑪那,不停切開毫無感情的戰場氛圍。
蒂妮現在正身處賭場旅館「水晶之丘」的最頂樓,利用遠見的術式掌握地上的情況。
從最頂樓直接往下看,或許隻需以魔術強化視力即可做到,但是蒂妮身為人的性質、魔術師的危機察覺能力,以及身為禦主與英靈連接通路後而開啟的種族本能,都再再拒絕以居高臨下的舉動觀看自己的英靈—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如果她是老練的魔術師,就會毫不猶豫地居高臨下觀看了吧。
又或許,那個舉動可能招致英雄王的不愉快,但那又是另一回事。
蒂妮甚至覺得透過使魔窺伺都是不敬之舉,但是因為英雄王與恩奇都一戰時已經默許過讓她從遠方觀測了,所以蒂妮判斷,這樣做還在不可跨越的界線之內。
「不愧是吉爾伽美什大人。
另一名弓兵確實是強敵,但是那位大人的能力,肯定在他之上,
至於那名可憐的劍士,已撐不住了吧……」
如此思考的瞬間,蒂妮稍微屏了口氣。
透
過遠見術式看到的畫麵中——劍士仍然活著。
而且彆說還活著,他甚至開始漸漸地能應付英雄王的攻擊了?
「那名英靈……到底是……?」
劍士。
在聖杯戰爭中,是獲認為最優秀的職階。
根據蒂妮的部下事前所做的調查,從那些運來要當作觸媒的遺物中,可以推測幕後黑手陣營恐怕是想召喚出亞瑟王。
而且還有得到情報指出,同樣置身於幕後黑手陣營,名為操丘的魔術師從中國本土運來了與「始皇帝」有密切關係的遺物,這個英靈會以什麼職階顯現,甚至無法預估。如果運送遺物的人,是幕後黑手的魔術師,那就無法輕易搶奪了。
說起來,當蒂妮得知帶著「吉爾伽美什的觸媒」的人已經踏上這片土地的瞬間,她就下定決心,自己該締結契約的英靈(英靈),就是這名她該侍奉的王——據傳乃一切王之源頭的英雄王,彆無其他人選。
至於另一名弓兵——阿爾喀德斯,以及自稱是亞馬遜人女王的騎兵呢?
即使見過那樣不尋常的英靈,蒂妮仍然深信不疑,英雄王將會一直贏到最後一刻。
從相連的魔力通路感受到的魔力,是多麼尊貴、傲慢,讓一切萬物都想侍奉他的王之氣魄。
可能成為敵人的,頂多隻有英雄王自己稱為「朋友」的那名槍兵吧。
蒂妮心想,若是如此,在最後的引導之刻來到前的這段期間,所有對手被俐落排除已是注定之事。
「劍士乃最優秀」這種說法不過是個基準,是早已從腦海裡驅散的情報。
然而——
「好快……」
蒂妮被迫領悟了一件事。
的確,既然是謳歌為最優秀的職階,即表示無論是何種劍士,一定會具有「突破了」某個範疇的部分。
他就是如她推測的亞瑟王?還是彆的完全不同的英靈?蒂妮還不清楚。
即使觀察透過遠見的術式看到的劍士,蒂妮也不認為他的靈基足以與英雄王,或者阿爾喀德斯並駕齊驅。可能和自稱希波呂忒的亞馬遜人女王相當吧,感覺得到似乎稍微比她強了些。
但是此時此刻,在吉爾伽美什「國王的財寶【gatefbabyn】」的猛烈攻擊下,那個劍士仍然還活著。
不是像吉爾伽美什的朋友槍兵一樣,全部迎擊對抗,更不像現在正與警察隊對峙的阿爾喀德斯一樣,承受所有寶具的攻擊,劍士是用閃躲的方式,不斷地避開所有的寶具驟雨。
雖然他偶爾會用手中的劍,打掉幾把閃爍光輝的寶具,但是那個舉動也壓抑到了最低限度需要的場麵。
如果隻是不斷在逃竄閃避,蒂妮倒還能理解。但是最為異常的是蒂妮感覺得到,那個劍士的舉動並不是消極的逃竄,而是明確地在「積極進攻」。
「怎麼可能……」
看到劍士正緩緩地逐步接近吉爾伽美什,蒂妮的臉頰滑過汗水。
「他的速度……還在加快……?」
············
教會後方廣場。
躲在廣場種植的樹木後方,少年——弗拉特看到正在教會與鄰接的建築物上方進行的攻防戰,不禁感慨道
「太厲害了……那個金色的人雖然攻擊也很作弊,但是不斷在閃躲的另一個人也不輸他耶!就好像在玩動作遊戲時可以無限使用緊急回避指令,而且還是一直用取消技的狀態呢!」
『你的舉例……都挺庸俗的呢……』
抱怨似的傳遞念話的人,是恢複成手表模樣的英靈——班尼特。
與弗拉特締結契約的狂
戰士班尼特,可視為一半靈基的寶具遭到阿爾喀德斯所奪後,受到了超乎尋常的傷害。
即便不作為一位英靈,僅僅作為人類惡意的化身,他剛才被奪走寶具力量的情況也相當於是被觸及到了根本——他的惡意被另一股惡意吞噬了。
因此,他才變身成僅需耗費少許魔力量就能成形的無機物。
這一切仿佛命運一般。
所以……軒浩先生是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的情況,才讓自己來參與聖杯戰爭的麼?
班尼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雖然被奪走‘惡意即‘力量讓他現在的狀態無比虛弱,但這似乎並非完全的壞事。
反過來說,正因為‘惡意被奪走了,他現在反而更加接近人類了。
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這原本就是他跟隨軒浩現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為此想要接觸聖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難道聖杯也具備這樣的力量?
可那不是聖杯嗎?應該是相當神聖的東西……怎麼會吞噬‘惡意呢?
一時間班尼特無法想明白。
但現在不是想事情的時候。
『那麼,我們也該行動了吧?』
「可是,班……狂戰士先生,你真的沒事了嗎?」
『就算我說要撤退,你也打算找個理由搪塞我,一個人跑去幫助警察隊吧?雖然我們才相識不久,但我已經大致明白你的行動了。』
「討厭啦……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正義的夥伴嗎?」
聽到弗拉特困惑般的說詞,化成手表的英靈傳來念話。
『你應該不是吧。不過,先不論你的老師對正義與邪惡的概念如何,他是那種「會做到底」的類型吧?既然如此,身為他學生的你應該也會模仿才對。』
「……真頭疼耶。班尼特先生,你連我的內心都讀透了嗎?」
『隻要不是直覺非常差的人,誰都會明白你。不過,雖然你不是會毫無計劃就闖入敵陣的笨蛋,但計劃本身就蠢到極點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必須成為能為你引導方向的人。』
「放心啦!我也打算要活著回去啊!我非向大家炫耀你的事不可呢!」
『沒有更好一點的理由了嗎?』
班尼特享受著這段玩笑般的對話。但那就像是為了分散痛苦,而不斷與人對話的傷患一樣。
『算了。我知道比起去戰鬥,你更適合從旁支援。我就徹底做好準備,輔助身為支援者的你吧。』
「……的確沒錯。」
弗拉特沒有刻意問班尼特你已經不能戰鬥了嗎?
因為就連從他的角度來看,班尼特也已經明顯虛弱。
名為寶具的概念遭奪後,目前班尼特的靈基明顯不穩定。
但是,弗拉特又另外問班尼特
「……打倒那個人,可以讓狂戰士先生的靈基複原嗎?」
『心知肚明的問題不需要問我。你「看到」了吧?』
「……是的。就我所見,靈基已經完全融合了……該怎麼說呢……就像是融入感覺非常噁心、像爛泥般的物體之中……」
『是啊,就算消滅那個,那份力量八成也不會回到我身上了。不過那種東西本就是我想要舍棄的,放心好了,我並不在意。』
班尼特這麼一說,弗拉特沮喪地表示「話雖如此,這樣一來你的力量的確會大打折扣,看來以後做事情需要更加小心謹慎了啊。」
『所以你在意的隻是這個嗎?虧我還以為你是在擔心我而感動。』
「我真的是關心你的信我……不過當下的情況有強大的力量也很重要,這是事實吧?」
『好吧……這我倒是無法否認,不過……力量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吧?否則一開始這場所謂的聖杯戰爭最後的贏家就隻會是一個人。這些英靈甚至都沒有出場的必要。』
「你是說……軒浩先生嗎?」弗拉特聞言微微一驚。
他雖然思考過軒浩先生的強大,但這樣聽班尼特說出來卻是另一番感受。
班尼特可是不弱的英靈,如果不是恰好被剛才的那個家夥克製,即便對方是‘半神,勝負猶未可知。
『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吧?』
「好吧好吧~要是能讓那個金色的人和他發生衝突,移動到彆的地方就好了,但是……」
『那名金色弓兵,就是你的老師提過「絕對不能靠近」的對象吧。如今我也明白他的意思。那家夥,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災厄。基本上,我們隻能采取隱密行動了。』
兩人思考,有沒有辦法能在短時間內重振態勢,去掩護警察隊。
話雖如此,實在沒有能好好思考的時間。
畢竟不知道正在上麵越打越烈的弓兵與劍士,什麼時候會有戰鬥的流彈打到這裡。他們不覺得警察隊能與那名英靈對峙得太久。
「我再使用一道令咒增幅速度,去帶走醫院裡的那名少女如何?
『根據警察局長那裡得來的情報,那名少女正受到神秘的病魔侵蝕腦髓。所以,我無法讚同在沒有警察的協助下,強行帶走少女的做法。雖然感染彆人的危險性不高,但是沒有警察協助就帶走她的話,難保那少女的身體撐得住。更何況,原本預計要帶她前往的教會,現在可是那副德性。』
看到金色弓兵如同門神一樣,佇立在教會屋頂上,弗拉特又煩惱地說
「那麼,用結界之類的加以隔離,讓他們看不見我們怎麼樣?我之前和教授一起去墓地等地方時,學過很多種隱蔽行蹤的模式喔!」
『要是這麼做,奪走我力量的那名弓兵,會將整座醫院都轟成灰燼吧。我想對那名英靈來說,要做到那種程度,應該是易如反掌……慢著。』
「咦?」
『好像有人來了。』
班尼特暫時停下對話,提醒弗拉特警戒周遭。
弗拉特向周圍集中意識,發現他們隱藏身影的植樹前方,不知何時有道身影接近過來。看到那身影的瞬間,以禦主身分登錄於儀式參與者中的弗拉特,頓時明白對方和班尼特一樣,是以英靈身分顯現的存在。
同時也了解到,對方不是戰鬥方麵的英靈。
接著,班尼特立刻變身為巨大的狼形之軀,像要威嚇對方般發出怒吼:
「停在那裡彆動!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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