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強製證文――在勾心鬥角的魔術師社會裡,定下絕對不能違反的約定時所使用,最鐵麵無私的契約咒術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術刻印機能強加於本人身上的強製詛咒。其在原則上有著任何手段都無法消除的效力。即使使用者失去了生命,該魔術刻印也會束縛著死者的靈魂,而不會代代的繼承下去,是非常危險的魔術。對魔術師來說,遞上這證文的交涉,實際上意味著最大限度的讓步。
雖然對凱奈斯來說不是很常見的東西,但其在書麵規則上的確正式而且沒有任何疏漏。用宣示者本人之血記錄的署名明顯有著魔力的脈動,證明咒術已經成立,正發揮著機能。
也就是說――當證文後半部分記述的條件成立時,那個男人――衛宮切嗣將放棄一部分自由意誌,契約將成為不可能解除的詛咒而被確定下來。
凱奈斯用顫抖的手握住羊皮紙,反複來回閱讀著契約成立的條件。他仿佛希望下次閱讀時其內容會發生改變似的,不斷固執地端詳著那記述。他拚命思考著其內容是否有能構成歧義的餘地。
但是與凱奈斯動搖的思考不同,他心中最清醒的部分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屈服。自己與自己深愛的女人能夠再次活著回到故鄉的可能性――時至今日,這件事不正是他最大的期望嗎?
自己再躊躇一會的話,衛宮切嗣大概就會扣下扳機吧。在第一顆子彈奪走索拉的生命之後,那槍口一定會指向凱奈斯自己。根本毫無選擇的餘地。是失去一切,或者是降那證文作為最後一線生機……隻有如此的區彆而已。
他用空殼般昏暗空虛的眼神注視著右手上最後的令咒,然後發動了作為Lance的Maste最後的強製命令。
毫無征兆、毫無脈絡――豔麗的朱紅色撒滿大地。
所有人都顯得同樣驚愕。Sae也好,愛麗斯菲爾也好,就連Lance本人也同樣對這過於唐突的結束愕然地瞪大眼睛――當事者Lance本人的驚訝應該是最強烈的吧。因為他對於那劇痛和絕望根本毫無預料和覺悟。
Lance呆呆地凝視著從紅色槍竿滴落到地麵的紅蓮之花。無論怎麼也難以相信,那都是他自己的鮮血。
自己的愛槍刺穿了他的心臟。將槍尖使勁刺入自身的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的雙手。
那當然不會是他的意誌,也不是他的希望。他的紅槍要刺穿的理應是Sae的心臟。而刺穿他的心臟的,也應該是Sae的寶劍。
能夠完全無視他鬥誌與信念並從他的身上任意地剝奪一切……這種強大的力量非令咒莫屬。
Lance因為過於專注於和Sae的決鬥,到最後都沒有察覺到身旁昏暗的廢棄工廠中秘密定下的協議。
“用光所有的令咒,讓Sevant自我了結”――這就是衛宮切嗣提出的自我強製證文的發動條件。他要求凱奈斯用掉所有的令咒、並且完全消滅掉Sevant――以完全徹底的形式從聖杯戰爭中撤退。
“啊……”
從Lance瞪大的雙眼中流出了赤色的淚水。
對他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主君所謀殺了。迪盧木多奧迪納就是因為執著於顛覆那不幸的結局,才強烈希望再次從英靈王座返回這個世界的。可是他所得到的結果,卻是悲劇的重演――隻是再次完全體驗了那絕望與悲傷。
英靈用被血淚染濕的眼眸向身後望去。正在此時,兩名Maste為了見證他的結局從廢棄工廠中走了出來。以空虛呆滯的表情坐在輪椅上的凱奈斯,以及抱著索拉昏迷的身體佇立著的另一個男人。那是自己在艾因茲貝倫城見過的、不知其名的、Sae真正的Ma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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