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切嗣,還不知道這名為“正義”的天平,將會奪走什麼,並且給他帶來什麼。
“正義”奪走了自己的父親,現在又奪走了自己的母親。留在手裡的,隻有殘留的血液的感覺。甚至連他懷念的權利都被一同剝奪了。
自己所愛的人。麵容也好,聲音也好,都無法再回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都將在切嗣的噩夢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出現。他們一定不會原諒親手奪走自己生命的切嗣吧。
這就是“正義”的選擇。追求理想的代價。
現在切嗣已經無法回頭了。哪怕隻有半點的躊躕與猶豫,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就會消失不見。那麼到目前為止所付出的一切代價,所有的一切犧牲,都會變得毫無價值。
自己一定也會遵從心中的理想,然後一邊詛咒著,憎恨著,一邊去追求理想的實現吧
切嗣在心裡默默地發誓。
自己接受這種詛咒。接受這種憤怒。同時也祈求能夠有一天,可以流乾所有的眼淚,抵達那遙遠而寧靜的理想之地。
如果自己手中所承擔的殘酷.對於人類來說是極致的話。
那就讓自己一個人來擦乾著世界上所有的眼淚吧。
這就是衛宮切嗣少年時代的最後一天――
堅定地邁向了那充滿荊棘而崎嶇的道路。
天還沒亮。言峰綺禮便已等待在遠阪邸的門前。
自從召喚Ache以來,已經有十天沒來這裡了。而在三年前,自己作為見習魔術師而在這裡度過求學歲月的洋館,則是自己在這個冬木市中比教會更能夠感覺到親切的地方。
“歡迎,綺禮。我正等你呢。”
雖然是在非正常的時間內來訪的客人,遠阪時臣在聽到門鈴聲之後還是迅速地出現在了門前。也許自從昨天晚上從冬木教會離開之後便一直都沒有睡吧。綺禮以師徒之禮向時臣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我離開冬木之前,有些話想要和您說,並且向您道彆。”
“這樣啊……真是匆忙啊。和你以這樣的形式分彆,我也感覺到非常的可惜。”
時臣雖然這樣說.但是從臉上卻看不到任何愧疚的神色。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時臣心裡明白,言峰綺禮不過是遠阪家向聖堂教會借來的一枚棋子而已。
對於綺禮來說.聖杯戰爭沒有任何的報酬,不過是上麵發派下來的任務而不得不參加――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現在綺禮與時臣的分離既不是排斥也不是背叛,隻是從義務之中解放出來。特地來告彆也僅僅是出於禮節。…。。
“天一亮我就要搭乘飛機出發前往意大利了。首先要將父親的遺物送交到本部。可能暫時無法返回日本。”
“哦……進來吧,還有稍微說會話的時間嗎”
“嗯。沒關係。”
綺禮控製住內心的感情.再次踏進了遠阪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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