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
新井帶著武田離開,剛出門,立刻吩咐道:“明天一早,全力核實他的身份,整個情報組都會配合你,切記,我們隻有兩天時間。”
“組長放心,用不了兩天,一天,一天我就給您查清楚。”
武田打起了包票,事實上他確實有底氣,中國人交給他的,肯定和上海站有關。
身份不用核實,他肯定這次目標沒錯。
“很好。”
今井滿意點頭,武田的工作態度值得表揚,就該這樣。
第二天一早,武田便帶人出門,全力調查這名混混的身份。
此時的混混正在街頭閒逛。
他們本來十幾個人,想在租界內討生活,隻有搶彆人地盤,就他們這點人,去搶地盤純粹是找死。
他們沒有那麼傻。
老大帶著他們,投奔了租界內一夥混混,雖然他們剛來,混的不怎麼樣,可至少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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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保護費沒他們的份,他們現在主要是打手,有事的時候一定要出手。
人家這邊的老大不是傻子,這麼點人,不可能一來重用他們,否則一直跟著自己的小弟會怎麼看?
他們無所事事,每天就是閒逛。
好在背後有了人,不至於被人欺負。
至於欺負彆人,他們還不敢,人家交了保護費,他們隨便去欺負人,回頭腿給他們打斷。
四名專業日本特工,已經盯住了他。
監視了半天,四人忍不住搖頭,無論從哪方麵看,這人都不像是特工,沒有一點特工應該有的樣子。
他們都是武田手下,沒敢亂說話。
“組長,有人說,柱子喝多之後,曾經說過他在政府辦事,他投靠的地方很厲害,誰敢惹他們,他能讓誰遭殃。”
武田這邊調查的很快,柱子是混混的名字。
“很厲害的政府部門。”
武田眼睛眯了眯,他大概猜到了柱子身份,肯定不是上海站正式隊員,但一定和上海站有關。
“繼續查。”
武田沒有急著上報,讓人繼續調查,等查清楚後再報不遲。
“是。”
手下領命離開,情報組整組的人都在幫著核查,柱子平時交往的人就那些,可以將這些人全部查一遍,有些人該問問,誰敢亂說話,他馬上要倒黴。
到了下午,武田便基本查明了情況。
柱子就是混混,但他之前消失過幾天,之後回來得意洋洋,說他找到了更厲害的後台。
但彆人問他後台是誰,他又沒說。
上海站管的嚴,不會讓他們亂說自己身份。
加上他說過政府部門這個線索,武田明白他是外圍或者眼線,並不是上海站正式成員。
外圍也行,至少課長和組長不知道真相,通過外圍一樣有機會找到上海站的人。
當然,他最清楚,沒有找到上海站人的可能。
“組長,基本查清楚了,柱子應該是在為上海站做事,不是正式隊員。”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武田來向新井彙報,新井眉頭緊皺,不是上海站的人?
不是的話,功勞大打折扣,但至少是一個有用線索。
“我去向課長彙報。”
這次新井沒帶著武田,自己一個人去彙報,得知不是上海站隊員,但大概率和上海站有關,龜井確實有點失望。
“課長,許青雲不是一般人,他對自己人保護的很嚴,但能找到他們外圍的人,我們就有機會找出真正上海站的人,他們必然會聯係。”
新井小聲回道,龜井看向他,隨即問道:“你想怎麼做?”
龜井不是專業特工的弊端,這一刻顯現了出來,如果是之前幾任課長,已經下令抓人。
審問之後,拿到更多線索,又或者讓柱子配合他們,引誘上海站的人上鉤。
“課長,先抓人,秘捕,咱們抓了人,上海站不會察覺,看看能從他口中問出多少有用的東西。”
新井緩緩說道,龜井想了會,最終點頭:“可以,秘捕,一定不要走漏風聲。”
“您放心,絕對不會。”
抓一個小混混,新井要是做不到,乾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他們可都是專業特工,更是軍人。
他剛走不久,黑木也過來彙報。
他這邊同樣是一天之內查明了真相。
他們盯的不是小混混,是那個二道販子,名叫駱福生,他有雙份收入,在租界內不說過的多好,至少能吃上飯。
駱福生接觸的人多,範圍太大。
黑木這邊還沒有徹底核實清楚他的身份,但根據種種跡象表明,他和上海站有關。
“課長,我們打聽到,戰前駱福生有次惹到了人,人家揚言要好好修理他,後來駱福生不知道找了誰,擺平了這件事。”
“根據我們的調查,當時出麵的是警察,我們找到了當初辦案的人,他承認,是軍事情報處讓他去做的這件事。”
黑木這邊調查的同樣詳細,通過這件事,確定駱福生和上海站有關係。
“那他會不會就屬於上海站,是潛伏特工?”
龜井直接問道,他現在最想要的是上海站特工,而不是其他。
這也是土原交給他的任務。
“暫時不能確定。”
黑木可不敢認定他就是上海站特工,否則不是的話,他要有大麻煩。
而且從目前情況來看,駱福生是上海站特工的可能性並不大。
“繼續核實,明天若是核實不出來,秘捕,把人抓來。”
龜井這次沒有詢問黑木,直接讓他抓人,是不是上海站特工,抓來一審便知。
如果是,他們傍晚抓人,早上還有希望擴大戰果。
若是找到許青雲,哪怕抓不了活的,能打死那也是大功。
總課長早就做過指示,有除掉許青雲的機會絕不能放過。
“哈依。”
黑木離開,龜井繼續喝茶,早在國內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喝茶。
特彆是中國的茶葉。
來到上海後,他收到了不少好茶,每一款都非常喜歡,這些茶葉可都是他的寶貝。
在他的辦公室內,放置最多的就是茶葉。
晚上,武田先抓人。
抓捕柱子很順利,找了個人請他喝酒,直接把他帶到了租界之外,柱子竟然沒有任何懷疑,跟著人就出來了。
雖然柱子有上海站的津貼可以領,但每個月少的可憐,隻有三塊大洋。
領到手用不了兩天便全被他吃光。
平時隻能簡單吃點,甚至饑一頓飽一頓,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存錢的概念。
請他吃飯的是以前的熟人,在日本人威脅之下,這些人不敢不從。
剛出租界不久,他們還沒到飯店,柱子就被武田親自帶人抓走,直接開往了特高課。
在車上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沒錢,什麼人會抓他?
武田等人都是便衣,他現在連誰動的手都不知道。
此時他被蒙著頭,堵著嘴,想問都沒辦法問。
到了地方,頭套總算被摘下,柱子眯了眯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強行帶進了刑訊室。
不過進去之前他注意到有穿軍裝的人出現。
軍裝的顏色和樣式,很像是日本人。
帶進刑訊室,注意到裡麵那些恐怖的刑具,柱子身子便控製不住的顫動,等他被按在椅子上,能說話後,立刻大喊著饒命。
“爺爺,爺爺們,我什麼事都沒乾啊,為什麼抓我。”
柱子一邊求饒一邊哭,身子更是不斷顫抖。
他的樣子讓新井眉頭緊皺,這種表現不可能是上海站的人,若真是,隻能說他演技太好了。
“住口。”
武田大喝了一聲,柱子立刻閉口不言,不過眼中恐懼更盛。
“你在軍事情報處上海站是什麼職務?”
不管他是不是上海站的人,武田都先按照中國特工來對待。
“軍事情報處上海站?”
柱子愣了下,馬上明白,對方真的是日本人,他為軍事情報處做事的事情被日本人知道了。
他可是知道這些日本人的殘忍,對方是怎麼查到他的?
之前軍事情報處交代過他們,不準對外泄露身份,否則可能被日本人暗害,當時上海還沒淪陷,他就沒敢亂說過,現在上海已經成為日本人地盤,他更不敢去說。
“我不是,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柱子急忙搖頭,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的,可至少明白,絕不能說出真實身份,否則日本人能把他打死。
“到了這裡嘴巴還敢硬,給我用刑。”
武田冷哼了聲,人是他抓的,最清楚對方情況,既然是中國人交給的他,怎麼辦都行,沒必要客氣。
刑訊室內頓時響起慘叫聲。
“彆打了,我說。”
還不到五分鐘,柱子便支撐不住,喊著交代。
“讓他說。”
武田馬上喊停,柱子低著頭,慢慢說道:“我確實在為上海站做事。”
新井稍稍一愣,他真和上海站有關?
“之前他們找到我,說可以給我庇護,讓我為他們做事,上海站是特務部門,他們權力大著呢,我就答應了,他們讓我收集和你們有關的東西……”
柱子招了,招的很徹底,包括誰找的他,讓他做過什麼,給過他什麼好處等等。
所有的一切全部招供。
“繼續給我打。”
等他說完,新井突然喊道,柱子一驚,馬上大喊:“我都說了,為什麼還打……哎呦。”
慘叫聲再次響起,柱子不斷求饒,表示自己沒有任何隱瞞,但新井就是沒喊停。
武田明白新井的目的,是擔心柱子有所隱瞞,或者沒說實話,繼續用刑來試探。
新井想用刑就讓他用,人已經抓到,這份功勞跑不掉。
足足打了半個多小時,柱子已經胡言亂語,甚至大罵老頭子,以及承認自己是上海站特工,但問起他上海站的事,又是滿嘴胡言,他連上海站內部結構都不清楚。
“押下去。”
新井終於結束審訊,他已經判斷出,柱子的確和上海站有關,是上海站外圍。
雖然是外圍,總歸是上海站的人,他每月都能領到上海站給他的津貼。
根據他交代,像他這樣的人不少。
但其他人是誰,在哪,他都不知道,隻是見過。
見過也行,有他在,說不定能抓到更多上海站外圍,進而抓到真正上海站的人。
“課長,人已經招了,他不是上海站特工,但卻在為上海站做事,根據他所交代,負責他們的人是方來寶。”
新井來到龜井這邊,小聲彙報,龜井放下茶杯,眼中帶著喜色:“確定是方來寶?”
他們早就知道上海站結構,方來寶不僅是副站長,還是許青雲心腹,從天津跟著許青雲到南京的人。
方來寶肯定知道許青雲在哪。
若是能抓到方來寶,相當於抓到了許青雲。
“是,但他不知道方來寶樣子,方來寶倒是對他們講過話,不過是蒙著臉來的。”
新井點頭,審問住這些的時候,他隻有一種感覺,難怪上海站的人那麼難纏,他們太小心了。
竟然不讓人知道他們真實相貌。
“負責人是方來寶就行,你有沒有什麼計劃?”
龜井快速問道,新井似乎並不意外,馬上說道:“我問出了給他發錢的人,想等他領錢的時候,盯住給他發錢的人,然後一步步盯著,最終找到真正上海站的人,說不定能找出方來寶。”
新井知道課長不是專業特工,如果是會直接布置任務,而不是問他。
柱子不是上海站的人,但有人給他發錢,隻要盯住人,找到上海站人的可能性很高。
到時候放長線釣大魚,就有希望找出方來寶。
其實找出上海站其他重要成員也行,他是看出課長對方來寶興趣大,故意這麼說、
“好,就這麼辦,做好了我給你請功。”
龜井立刻點頭,新井的布置不錯,先盯住一個,之後抓出一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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