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設想暫時還沒有,你也知道,我來黃都鄉時間還不長,對鄉裡麵的具體情況還不夠了解,俗話說得好,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啊。”
王子棟深吸了一口煙,接著又說道:“不過我覺得鄉裡的乾部們工作方式上還有待加強,從今天陳陽的事情來看,雖然這隻是他的個人行為,但是我覺得這也和我們鄉裡沒有抓好思想教育,理論學習有關。”
聽到王子棟說自己沒有什麼設想,羅平本來還有些失望,猜測王子棟是不是對自己不夠信任。但王子棟接下來的一番話話,卻是不經意間透露了他的想法。
羅平激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來之前,羅平自己也想過一些怎麼幫助王子棟打開局麵的舉措,此時聽到王子棟的打算,本來想說一句英雄所見類同的,但是又覺得這樣好像是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似的,心裡對王子棟卻更加佩服了,這個王書記行事作風真是老辣呀。
羅平去了王子棟的辦公室彙報工作。這個消息沒一會兒就傳到了陳良安耳朵裡。
此時的鄉長辦公室,還是熟悉的那群人,副書記兼副鄉長鄭鵬,副鄉長陳偉,財政所長張援朝……
“大哥,我早就說過,這個羅平就是一條咬人還不叫的狗,這幾年表麵上是老實了,現在姓王的小兔崽子一來,他找著機會就舔上去了。”口中叫著大哥,罵起人來臟話連篇的,不出意外就是副鄉長陳偉了。
今天在會議室裡,陳偉還好,沒被王子棟指名點姓的批評,但是也被王子棟嚇得不輕,在會議室裡一句腔都不敢開,但一回到了陳良安辦公室,就又恢複了那混不吝的性格。
“如果隻是一個區區的羅平,那倒是沒什麼好怕的。隻是這個王子棟,以前倒是小看他了,沒想到平時看著斯斯文文的,逮著點機會就咬人。聽說最近跟萬興國那老東西也走得挺近的。”
接話的鄭鵬狠狠的吸了口煙,咬牙切齒的說道。要說在場的人誰最恨王子棟,那不出意外就是鄭鵬了,今天的會議自己所受的屈辱比陳良安還要來得更深。
“唉,是我們大意了,本以為這個家夥隻是會說幾句大話空話,沒想到還是個隱忍的主兒。你看他前段時間一言不吭的,這幾天卻是動作不斷。艸,既然他憋不住,想跟我們鬥一鬥,那我們就陪他好好玩兒一玩兒,我還不信了,我們在這黃都呆了大半輩子了,還能讓他一個外地佬給欺負了?”
陳良安往後背的椅子上一躺,陰惻惻的說道。
財政所長張援朝滴溜溜轉了轉眼珠子,欠了欠身子插話道:“鄉長,鄭書記,那王子棟不是前兩天還放話出來要修路嗎?鄉裡的錢都在我們手上,而且農技站,畜牧站那幾個事業單位的工資已經壓了三個月了,本來答應的這個月就發,你說要是我們壓一壓會怎麼樣?”
“亂彈琴,你把他們惹毛了到時找的不還是我,關他王子棟什麼事?”陳良安對張援朝的話不置可否,沒好氣的回道。
“鄉長,我們可以給他們放話出去,說是王子棟讓壓的工資,拿來修路用的,到時候我們再安排幾個人挑撥他們找姓王的鬨一鬨,到時看他王子棟怎麼辦?到時任他幾張嘴都說不清……”張援朝嘿嘿一笑,臉上帶著陰險狡詐的表情。
陳偉盯著張援朝上下打量了一眼,雖然他也挺討厭那個王書記,但是還是覺得張援朝這個想法太過陰險了,要鬥就光明正大的鬥唄。
拿下麵人的工資來鬥氣算怎麼回事。據陳偉所知,財政所一直都有自己的小金庫,但還是故意經常拖欠下麵人的工資,現在好不容易答應這個月給彆人發,又來這一出?
真要是把人家逼急了,把這事兒捅到縣裡怎麼辦?到時姓王的推脫自己是新來的,不知情,板子不還是打到我們身上嗎?
但是還不等陳偉開口反對,陳良安和鄭鵬就拍手叫好了,嘴裡還誇讚著張援朝這小子平時沒看出來,關鍵時刻還挺聰明呀。
陳偉隻好無奈一笑,看來大哥跟鄭鵬真是對王子棟恨之入骨了,逮著點機會就不肯放過,都完全不考慮後果了。
自從羅平離開王子棟辦公室後,這間角落的辦公室也變得熱鬨起來。前幾天都是要王子棟主動邀請,才會有人上門來。
今天卻是一直沒有閒下來過,鄉裡的乾部們,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商量好了似的排著隊來找王子棟彙報工作,雖然彙報的內容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東西,但是他們目的卻是傳達到了:他們是在向王書記表達自己尊重,支持,積極靠攏的態度。
麵對這些來彙報的人,王子棟也是積極回應,麵帶笑意的接待著,
勢力之心,人皆有之。王子棟也不覺得大家這是趨炎附勢,畢竟身在體製中,誰不希望往上走?如果自己靠不住,彆人又怎麼敢把身家性命放在你身上呢?但是隻要自己能成為一顆遮風擋雨的大樹,那自然不愁沒有依附你而生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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