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老頭抬頭看著院空，一臉悲天憐人的樣子。
趴在籬笆上、門旁的其餘村民此時神色大變。
微微駝著身子、雙手垂在身前晃動著，了、麵色冰寒冷冽、目光好似欲擇人而噬。
江夜見遠處一個人如此狀態，起身轉了一圈，目光所見都是這般模樣。
這麼多眼神直勾勾盯著他，江夜沒有感受到一點危機感，隨性坐下。
懸影抓著江夜的頭發，警惕的看著四周的人，銀爪張開爪子擋在江夜的身後。
看著眼前唯一正常的老頭道，“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
老人不答，反問道，“小夥子，你說我像不像一個活生生的農民？”
這句話中活生生三個字被加重了一度。
江夜疑惑，“活生生？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我，是不是一個活人？”
說著老人骨包皮的乾皺手指指著自己，目光幽幽的盯著江夜。
？？？
這是個什麼鬼問題？
江夜抬著板凳退後兩步和銀爪貼著，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老頭。
粗製被洗的泛白的麻布衣，其上帶著一些補丁，手腳位置是洗不掉的土黃之色。
細長枯瘦的腳掌布滿了黑黃的泥土，手背上黏著的是泥土乾掉後如同鱗甲一般的土塊。
儼然一副剛從地裡回來的老農民。
猶豫了一下，江夜開口了，“你既不活生生也不像農民。”
老頭認可的點點頭，“你覺得我不是農民，我倒是不疑惑，畢竟你家世代種田的。”
“可你要是說，我不是活人，我倒要問了，死人還能在這兒和你說話嗎？”
江夜皺著眉頭道，“讓死人開口的方法很多。”
“讓一個半死不活的怪物，知曉陌生人的身份世家，那確實不太簡單。”
聽見江夜的話，老頭愣了愣，“半死不活？”
老頭細細想了想，笑著點頭道，“形容的非常準確啊。”
老頭顫巍巍脫下身上的衣服，胸膛上是一個大窟窿，裡麵是破碎殘缺的臟腑。
“小哥，我們都是些苦命人，幸得真神相助，才能苟活至今。”
“活著真的有意思，就是隻能在這地方，有些太無聊了。”
“不如，你就留下來，給我們作伴吧？”
“桀桀桀！”
老人眼神陰狠，老肉顫動。
嘴角咧到耳根，滿嘴黃灰的爛牙脫落，一排鯊魚牙刺破牙齦生出。
破開的牙齦瘋狂溢出鮮血，最後從嘴邊流下。
坐在木凳上的老頭十指迅速長出厚厚的尖銳指甲。
老頭猛的伸手抓住江夜的手，卻發現江夜平靜的看著他。
“啐！”
“彆害怕，爺爺會好好憐惜你的。”
老頭抬頭發現江夜黑鏡一般的眼神中透出濃濃的嘲弄之意。
“隻有這點實力嗎？”
老頭麵色陰鷙一笑，“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江夜另一隻手舉起。
開山鼓！
如同鼓槌一般的拳頭砸下，帶著呼呼破空之聲壓在老頭腦袋上。
強橫的力道讓江夜的拳頭一路下碾。
直至將老人連帶著身下的木板凳捶成肉餅！
原本在門外看著的人此時也卸下全部偽裝，像是猛獸一般四肢並用猛衝向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