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陡生。蒼焱這一拳誰也沒料到,周立文飛出老遠,撞翻幾張桌子,店裡邊驚呼一片,客人都被嚇住,這年頭瘋子多,有的還隨身帶刀,瘋子殺人都有借口,因為瘋!恐怖啊!
沈沁回過神,急急忙忙奔上前,小心翼翼把人扶起來,周立文捂著鼻子,指頭縫裡往外滲血。
蒼焱跟個羅刹惡鬼似的佇立中央,那一身殺氣,店裡邊客人尖叫著全跑光。
“趕緊上醫院吧!”沈沁真怕周立文鼻梁骨被打斷。
周立文一個勁兒搖頭,甕聲甕氣說:“沒事。”
蒼焱看不得這個,他衝上前,被沈沁一把阻住,“你發什麼瘋?”
蒼焱攥住沈沁就往身邊拖,“讓你彆理他彆理他,你特麼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沈沁臉色一沉,“蒼焱,我最忌諱什麼,你應該知道。”他最忌諱彆人乾涉他。
蒼焱像頭炸毛獅子,他麵紅耳赤,青筋暴突,可愣是沒再對沈沁凶一個字。
他像頭困獸般壓著怒火轉來轉去,不能衝沈沁撒氣,他一指周立文,“你,立馬滾!我不許你再接近沈沁,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憑什麼?”周立文果真出息了,他鬆開捂鼻子的手,挺直腰杆跟蒼焱對峙。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還會怕你?你以為這裡還是校園,你還是校霸?這種愚蠢蠻橫的威脅真幼稚。
這麼多年過去,蒼焱,你怎麼一點長進沒有?口出惡言,使用暴力,動不動就揮拳頭,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
你有什麼更高級的手段就使出來,中二少年的無能狂怒,就彆出來丟人現眼。這些威脅嚇不到我,你還能怎麼著?違法犯罪?暴力升級?嗬,黔驢技窮。”
沈沁簡直要為周立文鼓掌,牛逼呀!士彆數年刮目相看,周立文不僅氣質提升,改頭換麵,膽氣過人,口才都練出來了。
罵人不帶臟字,邏輯分明,文質彬彬,還有一股正義凜然不畏強權的調調。這一襯托,倒顯得蒼焱像個反派。
果然,中二青年蒼焱跟被點燃的火藥桶似的炸了。
“老子黔驢技窮?你這種螻蟻,老子捏死你跟玩兒似的。不信你試試!”
果然是反派發言。沈沁捂臉,他希望蒼焱趕緊閉嘴。彆說了,傻子罵街似的。
沈沁了解蒼焱,真把他惹急了,他才不跟你打嘴仗,他會直接下狠手,台詞雖然中二,但他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威脅,不是無能狂怒。他真能搞死周立文,讓對手無路可走。
周立文以為離開校園出了社會就無所畏懼,可社會比校園殘酷百倍。沈沁認為精神固然可嘉,但不必要的麻煩最好彆惹。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仇,但是,他知道蒼焱已到爆發邊緣,再讓這兩個人這麼嗆下去,真要出事。
“你先走吧。”沈沁勸說,“去醫院看看。”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周立文還在自以為是的拱火。
沈沁頭大,“我沒事。”
有事的是你啊,兄弟。
“我跟他熟悉,你放心。”趕緊走吧,沈沁就差把人往外拖。
蒼焱一看兩人拉拉扯扯,又暴走,他一把攥過沈沁,“跟他廢什麼話?讓他滾!”
沈沁將蒼焱推開幾步,又把周立文推出玻璃門,“回頭再說吧。”
周立文鼻子冒血止不住,樣子實在狼狽。他隔著玻璃門,對沈沁說:“有事給我電話。小心點,多保重。”這才依依不舍離開。
呼,沈沁長舒口氣,總算走了。
“要不要揍我兩拳,給你出氣?”
蒼焱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卻又無能為力,“我舍得揍你嗎?我捶死自己,也不會動你一下。你這麼說就是故意讓我傷心。你明知我舍不得,你就故意氣我。”
沈沁露出一絲笑,試圖緩和氣氛,“至於嗎?你是三歲小孩兒嗎?什麼事都沒有,你發這麼大火乾嘛?把我客人都嚇跑了。”
“客人有我重要嗎?怎麼沒事?這裡邊事情大了!”
“有多大?說來聽聽。”
“哼!彆跟我繞。總之我就一句話,彆讓我見到他!”
“蒼焱,講點道理行不行?我不是非得見他,但我不喜歡你這種口吻,莫名其妙。就算你倆有過節,那也礙不著我。你不見他就好啦,你管我乾什麼?”
“可我們、我們、我們不是一起的嘛!我討厭他,你就應該討厭他呀!”
“你有時候真像個無理取鬨的孩子。成年人的世界,還搞什麼幼兒園小團體?你不跟他玩,我也不跟他玩?要不,你給我個理由,要不,你彆管我的事。”
蒼焱又扁嘴,方才炸毛獅子的氣焰沒了,在沈沁麵前,他就是隻委屈小狗。
沈沁也看不得這個,他心軟,沒治。
他弄杯冰咖啡安撫蒼焱,“好啦。冷靜一下,你剛才確實有點過分,怎麼能動手呢?你再看不慣一個人,也不能隨便動手。
你這暴躁性子真得改改,站你身邊我都提心吊膽,我怕你把人家打傷打殘,暴力是柄雙刃劍,傷人傷己。無論是道德層麵還是法律層麵,有些界線不能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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