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拉埃蒙不喜歡這樣的接觸,況且現在也沒心情講究儀表。
婉拒靠近過來的侍女,他轉臉望向國王,開門見山地說道:
“阿朗翰國穩定了,對陛下維護自身權力是好事吧?現在可能有人不想這份穩定持續下去,陛下覺得會是誰?”
國王聽得一怔,他此前沒少跟這鷗人少年打交道。
其年齡不大卻身居高位,麵孔稚嫩卻懂得圓滑處事,能親和地與不同身份的人交談溝通。
至於殘酷的一項項肅清行動,肯定都是那個肌肉虯紮的雞人將領佶波乾的,人們潛意識裡不相信會是鷗拉埃蒙下的命令。
他隻是一個與人為善的圓鳥少年,會有什麼壞心思呢?
但看看現在鷗拉埃蒙肅然的表情,還有那毫無鋪墊的直接言語,讓阿朗翰國王意識到可能出大事了。
“大部分阿朗翰人希望和平,要說誰不想這樣,應該是沙拉姆和達登…”
國王揮退了一眾侍女,沉聲道:“他們是兩個雇傭兵組織的首領,以前主要靠倒賣武器裝備、背地裡接臟活生存。
如今內亂平息,他們失去了大部分謀生手段,確實可能會鋌而走險搞歪路子…”
聽著國王的敘述,鷗拉埃蒙給身邊的親衛鷗人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跑到院中振翅起飛,身體在半空影遁,不知去哪裡報信去了。
晚些時候,鷗人親衛返回,在鷗拉埃蒙耳邊低語幾句。
後者表情平靜,聽完就起身告辭,帶領屬下們化作陰影飛走。
相送出來的阿朗翰國王情緒忐忑,他的統治地位在內亂時期幾乎約等於無,是靠“菌主”眷族入駐幫扶才坐穩了這個位置。
現在最大的威脅,便要屬沙拉姆、達登這倆雇傭兵頭子。
他們的組織堪稱兵強馬壯、武裝齊全,但再厲害,也沒機會擊敗“菌主”眷族才對。
可看鷗拉埃蒙剛才的舉動,莫非是清剿過程出了岔子?本地雇傭兵真打贏了?
惴惴不安的國王來回踱步,忽然腳步一滯,扭頭望向端著餐盤站在那裡的侍女。
“我不是叫你們下去了嗎?回來乾什麼?”
“陛下,該用餐了。”
侍女欠身抬手。
國王看看那空無一物的餐盤,一臉莫名其妙:“可這盤子裡什麼都沒有!”
“是啊。”
侍女再次仰頭時,五官在某種藥汁的作用下消融,逐漸轉變為男人的麵孔。
“我們本來有飯吃的,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高高在上的陛下卻還要跟外人告密、企圖把我們斬儘殺絕…”
望著那張陰沉的臉,國王麵色煞白:“沙、沙拉姆?你怎麼會在這兒?!”
眼看邊緣銳利的餐盤泛著武技微光疾飛而至,國王踉蹌後退,忽覺雙肩一緊,接著就兩腳離地飛起。
嘭!
餐盤深深地嵌在了後邊的牆壁上,心有餘悸的國王仰頭一看,是從陰影中現身的鷗人救了他一命!
轉眼間,眾多鷗人親衛顯現,將偽裝侍女的沙拉姆圍在中間。
鷗拉埃蒙悠然問道:“說吧,你們的獻祭儀式地點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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