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象構築的美夢中沉浸數年,讓舊日的生活似乎塵封於角落。
然而麵見“菌主”使者的瞬間,還是使得魷縞內心深處的記憶一刹那就湧現出來。
這是有資格傳達“菌主”意誌的特殊存在,連“鏡澤之王”在其麵前都得禮讓三分!
哪怕如今的魷縞已經成為漁場大總管和狄澳國王的女婿,看見使者騎乘豆氣化馬進入宅院,他的身體也本能地有些發抖。
“你是什麼人?敢擅闖大總管府!”
幾個護衛拔出腰刀衝過去阻攔,卻被腿肚子直哆嗦的魷縞趕忙喝止:“都退下!這是我的貴客!”
護衛們麵麵相覷,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收刀後撤。
原本在歌舞的女子們也匆匆離場,忍不住偷眼觀瞧來人。
尤其那氣浪翻騰的奇特駿馬,看上去超凡脫俗,騎馬的人也更顯得英武卓絕。
“謔,大總管啊?”
汪明似笑非笑地打量戰戰兢兢的魷縞,後者聞言麵如雨下,擠出笑容顫聲回答:
“使、使者先生,其實我一直在找回去的路,實在沒辦法,才不得不待在這裡,混了個一官半職。
等偉大菌主駕臨,我肯定儘全力說服狄澳國王,讓他們歸順…”
說話間,魷縞察覺對方視線掃過他身上的華麗衣袍和奢靡配飾,他的辯解越來越沒底氣,雙腿顫抖如篩糠。
適當的氣勢壓迫過後,汪明倒沒有當場懲處,而是話鋒一轉問起了魷縞的經曆詳情。
後者對此毫無隱瞞,甚至把狄澳國的情況也全盤托出。
當然,其中對自己的態度做了一定程度的美化,展現出一副迫不得已、臥薪嘗膽的形象。
魷縞能在眾多勞工中脫穎而出成為工頭,可不缺玲瓏心思。
他明白即便“菌主”的寬容慷慨之名廣為人知,但也並非什麼狀況都會寬容的。
萬一他的行為被判定成“背叛”,恐怕就不是從工頭降回普通勞工那麼簡單了,估計會被當成典型,施以重罰!
然而一番表忠心後,麵前的使者表情沒半點波動,魷縞心中忐忑,汗水已浸透背後的衣袍。
汪明此時才懶得理會這工頭的小心思,正仔細思考其言語傳達的信息。
按尤畢戈的彙報,魷縞進幻象區域過了半天工夫,而這家夥在裡邊的實感則是差不多六年。
內外存在極大的時間差,甚至比汪明經曆過的英靈境界和油畫世界誇張許多!
不過目前還不確定,究竟是真的有時間流速區彆,還是魷縞在幻象內思維錯亂所致。
似乎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汪明現在切換意識並未感覺到明顯的時間差。
倒是多了種滯澀感,就像用老舊電視換台,不如正常切換意識時那麼順暢,應該是這片地區的外神之力在阻礙他。
為保險起見,汪明調遣外神孢子體趕往此地,同時,他這具孢子體在魷縞的陪同下離開大總管府,準備去王宮看看。
“使者先生,狄澳國賴以生存的東西有兩個,其一是您剛剛看見的湖泊,另一個就是咱們現在要進的這座山了。”
魷縞這會兒已經壓下內心的慌張,殷勤地表現著自己的價值,邊走邊做彙報。
“山裡的石料、木料、藥材有很多,王城在內側依山而建,易守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