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郵票?”
“對。”季薇握住他的手,滿臉殷切,猶如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你要是不信我,你就先買十張也沒事。”
傅韜將信將疑,但是他的錢已經快拿回來了,還沒想好接下來做什麼項目,也好,就十張而已。
沒過幾天,季凝來郵局買郵票的時候。
郵局的人嘟囔了句,“今天怎麼都要買猴年郵票?而且還要這麼多。”
季凝挑眉,“都要?”
“對啊,一個年輕小夥子也來買,還買了十張。”
季凝思忖片刻,一般人不會一張郵票買十張的,隻會成套買,於是她笑得如沐春風,“那可能是我同學,叫傅韜吧?”
郵局工作人員也想起來了,目視著眼前的小姑娘,笑盈盈地望著他,眼神純淨得跟水兒一樣。
他本能地不設防,“對對,他姓傅,和他媳婦兒一起來的。”
季凝愣了幾秒,腦筋也轉過彎來。
不隻是她,季薇也知道郵票大漲的事。
季凝並不想季薇發現自己是重生的,那樣更方便她在暗,季薇在明,於是購買時,她索性隨手留下了一個錯誤的姓名。
剛走出郵局大門,季凝就看到正對麵,一個單薄的身影蹲著抱著頭坐在那裡,她穿的襯衣舊的發黃。
季凝定睛一看。
這不是王淑琴嘛,以後她事業上的左膀,海上撈的行政總經理。
王淑琴和傅韜雖然都是總經理,但事情基本都是她在負責,而且任勞任怨。
季凝從來沒那麼相信過一個人,但王淑琴是她可以放心大膽把後背交給她的人。
隔著一條馬路,季凝看著她,眼眶微熱。
彆看王淑琴後來那麼精明能乾,但現在的她就是一落魄的小可憐。
現在的她還隻是百貨商店的服務員。
原來聽她說,她是家中的第三個女兒,第四個才有個弟弟。
兩個姐姐早早就嫁人,拿到彩禮,全部緊著弟弟。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但卻不甘,拜托嬸娘帶她來到嶽城,拚命努力,成了百貨商店的服務員。
可就這樣,父母都不放過她。
弟弟要結婚,父母急著要錢,說她要是拿不出五百塊,就要把她嫁給一個比她大十好幾歲賣豬肉的屠夫。
她省吃儉用,餓了就把饅頭掰成一瓣一瓣泡水吃,眼看著已經攢到四百,結果回家一趟,錢不見了!
王淑琴頓覺得人生沒有了希望,一氣之下割腕了。
小姑娘又想死,又怕死,後來一邊哭,一邊自己包紮的。
雖然沒有死,可手腕上一直留著一道疤。
季凝當時聽她的經曆都直掉眼淚,“後來錢找到了嗎?”
她本來臉上一片麻木,聽到這話,卻莫名笑了笑,笑得有幾分詭異。
季凝看著她的表情,心中堵得要命,就沒繼續問。
而現在她哭得這麼慘,自殺會是在今天嗎?
季凝正要跟過去,迎麵走過來兩個人。
季薇挽著一個女孩的胳膊,正有說有笑著,餘光卻明晃晃地落在季凝身上。
眼前這個蓬鬆爆炸卷發的女孩,是季凝原來的同學,也是她那時候的好朋友,唐秋莎。
她爸爸很喜歡《喀秋莎》這首歌,所以就給她取名為秋莎。
兩人正好攔住了季凝的視線,她也看不到王淑琴了,想要繞過她們,卻被季薇給攥住了胳膊,“姐姐,你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