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明天我要去一趟香江分部,你不是想旅遊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香江?
季凝眼含渴望,點了點頭。
去香江一趟,也順便給她的好室友們帶點東西回來。
…………
“春燕,我的郝春燕,你可算回來了。”柳思穎一看到郝春燕進門,立刻迎了上去,眼神瞅著她的袋子,“春燕,你大哥又給你寄東西了?真好,你準備分我什麼好東西?”
她理所應當地把手一伸。
郝春燕的大哥在國外,經常會有好東西。
她是郝春燕最好的朋友,可憐,家裡又窮,郝春燕不給她給誰?
然而這次,郝春燕卻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這些東西不能給你。”
說完提著袋子出去了。
留下柳思穎滿目震驚:她怎麼變這麼小氣巴拉了?
郝春燕走到學校外麵,先是找了個典當行把這些東西當了,換了不少錢,一邊抹淚,一邊給大哥在非洲的賬戶彙款。
就在半天以前——
季凝的話給她提了個醒,大哥難道是報喜不報憂?
但轉瞬她又覺得不可能,那是個收入很高,消費很低的地方,大哥怎麼可能過得不好?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她給同大哥一起去非洲打工的山鷹哥的電話。
山鷹哥聽到她這麼問,怔了怔,“不會啊,你大哥挺好的啊。”
郝春燕一聽,心回落了一半,另一邊傳來咳嗽聲,聽起來怎麼這麼像大哥的聲音?
咳嗽聲很劇烈,像是都帶著血了。
所以她沒忙著掛電話。
等到咳嗽聲遠了,郝春燕正色,“山鷹哥,你跟我說實話,我大哥在那邊到底怎麼樣?”
現在電視上新聞聯播也總是播得一片欣欣向榮,說是我們國家有很多人出去支援非洲兄弟了,並沒有把非洲具體的環境拍出來。
能看到的是那些外國人看上去還挺和善的,對國人還挺友好的。
山鷹哥語氣為難,“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山鷹哥!”
“好了……”山鷹哥語速極快,“你大哥被釘子紮了也舍不得去打破傷風,他這麼做好幾次了,還說什麼熬一熬就過去了,多留一點錢給你。說他讀不進書,無所謂,你是家裡全村唯一的大學生,唯一的希望。”
“他說他不懂上大學是個什麼樣子,但不希望他妹妹少吃少穿,被人瞧不起,彆人有的,他妹妹也要有。”
“春燕,你趕緊勸勸他吧,他這麼心存僥幸是不行的,我們這裡好幾個得病死了的。”
郝春燕淚水如注。
她大哥比季凝說的,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她大哥這麼辛苦了,她居然拿著大哥的血汗錢在同學裡麵打腫臉充胖子,充仗義!
她真該死!
郝春燕自責之下,把臉都扇紅了,眼裡也蓄滿淚水。
當天下午,她又收到了大哥寄給她的東西,所以原封不動去典當行把這些換成了錢,給大哥彙過去,叮囑他一定要打針,還要山鷹哥盯著他。
大哥在那邊語氣複雜,“我們家囡囡真的是長大了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