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的性格本是善良而軟弱的,但經曆了無辜替罪,經曆了有恨之人的死,經曆了青蓮橋下的生死一線,經曆了幽魂野鬼的暗殺,再經曆了柳如絮之死,一股子在心底盤旋的戾氣終於爆發。
嚴君野不知死活地再次找上門來,以為安泉不敢動“官方”人物,但安泉偏生就動了。
刀甲衛倒了一地,並且安泉將刀再一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並且割破了脖子皮,見了血。
這時,一個人施施然出現了。
嚴君野眼中突就看到了希望,大師兄鐘無情來了,這小子死定了。
鄭重山是龍大的首徒,三年前已突破至禦刀境,鐘無情則是鄭重山的首徒,已是合刀境高手。
這人的出現讓安泉僅是感覺到了一絲壓力,而不是壓軋,所以安泉並不怕他。
看著粗壯的嚴君野在瘦弱的安泉的刀下的慫樣,鐘無情眼中劃過不屑。
然後手腕微動,一把尺餘的黝黑的小刀倏地由袖底飛出,直射向惜兒。
鐘無情便是這般的冷血無情,管他婦孺老幼,反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顯然這人是嚴君野的同夥,並且這人和嚴君野一樣的卑鄙下作。
這樣小的孩子都能出手擊殺,況且這孩子才剛失去母親,並且還是如此可愛。
鐘無情此舉的目的就是讓安泉去救惜兒,嚴君野自然也就脫困了。
而萬一安泉不救,一個小丫頭,殺就殺了。
安泉還有一把刀,心念動間,龍血斬破空而出,鐘無情的黑蛇刀頓死蛇似的被龍血斬斬中,跌落於地,斷成了兩段。
嚴君野目瞪口呆,鐘無情嚇了一跳,然後就心疼起他的刀來,這可是他耍的最順手的一把刀啊。
這時,他看著安泉手中的刀,怔住了,這刀是把寬刃刀,刀身上有一龍形的凹槽,刀長約四尺,刀刃之上,時有寒光閃過,極顯鋒利。
這把刀怎麼看怎麼都像師祖的那把龍血斬,雖然他沒真正見過,但聽人形容過,應該就是這個樣。
再仔細看著搭在嚴君野脖子上的那把刀,長約三尺,雪燦晶瑩,鋒刃之上銀芒流動,這怎就像傳說中的鳳鳴刃呢,那可是三師叔祖當年的配刀。
鐘無情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聽說二師叔祖收了個徒弟,四日凝刀,風聞好像五日竟掌刀了,可謂是絕世天才,祖師爺十分喜歡他,將龍血斬傳給了他。
三師叔祖也很喜歡他,將鳳鳴刃傳給了他。
師侄們也很喜歡他,據說叫聲小師叔就有銀子拿。
於是鐘無情就小心翼翼地小聲喊道:“小師叔!”
原來又是安泉的師侄之一,看來這丫是識貨的,不像嚴君野這個二百五。
安泉冷冷地頗具長輩風範地“嗯”了聲。
這聲嗯頓然確定了安泉的身份,然後鐘無情的汗就冒出來了。
“小師叔,我是打醬油路過的,見嚴師弟被刀架住了,誤以為您是搶劫的,就倉促出手了,實是誤會,天大的誤會,您繼續教訓晚輩,師侄告辭了。”說著,撒腳丫子飛一般的就跑路了。
什麼狀況?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師兄怎麼跑了呢?這怎麼還冒出了個小師叔呢?
嚴君野就糊塗加慌亂地惶恐上了。
但他相信鐘無情肯定沒瘋,肯定不是神經病,而這少年肯定就是他們的長輩了。
十國宗門,輩份是很重要的東西,是等級,是特權,以下犯上,是很觸犯宗規的事情。
“小,小師叔,您長輩不記晚輩過,饒了我吧。”嚴君野儘管是將軍之子,但更是二皇子鄭重山的徒弟,而鄭重山對師傅是很尊重的,五神龍更在大鄭國有超然的地位,嚴君野莽撞,但卻不傻。
安泉很想清理門戶,但他想了想還是打算交由龍大師伯處理。
於是他撤了刀,厭惡地讓嚴君野滾。
嚴君野剛滾出門,又被安泉叫地滾了回來,自然買棺材的任務交給了他。
嚴君野苦著臉帶了棺材店的人抬了一副上好的棺木來,才知道柳如絮死了,服毒自儘了,是被他逼死的。
嚴君野於是更苦逼了,因為鄭重山交待過沒得到那東西前絕對不能把柳如絮弄死。
那東西是什麼?嚴君野也不清楚,隻知道是柳如絮相好的男人留給她的東西。
那個男人身份很特殊,留給她的東西肯定也很不一般。
但柳如絮怎麼也不說東西在哪,被鄭重山惱羞之下砍斷了一條腿也不說。
沒辦法放她回來後,嚴君野偷偷監視了快半年了什麼也沒發現。
但當年確實有人無意中窺看到與柳如絮相好的男子偷偷給了她一個木匣子,然後一走後就再沒回來。
柳如絮除了惜兒這個養女外再沒有親人,於是安泉做主當即就把她下葬了,當忙完一切已近黃昏,嚴君野已滾走了,惜兒呢,可憐巴巴地瞅著安泉,眼中儘是無助和茫然。
大孤兒下山揀了個小孤兒,安泉一陣莫名地心酸,牽著惜兒的手道:“今後,咱兄妹倆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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