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平素最恨人以他袖口上的梅花說事,他本姓梅,又偏愛梅之冷傲,故衣物袖口都繡梅花一朵,自覺甚是冷傲出塵,而今天被安泉諷作老不知羞,立刻臉色陰鬱,嘴角不禁都微微抽搐。
他方才以魅影暗刀偷襲安泉,竟被這小子跳腳躲過,這可是他百試不爽的殺招啊。
他雖然很生氣很惱怒,但心中仍保持著絕對的清醒,這就是巔峰高手的與眾不同之處。
路清鳴見安泉如此“不遺餘力”地折辱梅老,心裡樂開了花,但臉上卻閃出憤怒之色,疾言厲色道:“梁周,儘管你身居侯位,也不能肆意汙辱我財神宗供奉。”
安泉斜瞅著路清鳴,看他眼中興奮之色湧動,撇嘴笑道:“小路子,我看你是恨不得我將這暗中偷襲的無恥老頭罵的狗血噴頭才爽快吧,讓他怒而殺我,彆假惺惺的了,讓本侯看著作嘔。”
路清鳴被說中了心裡所想,臉色變地甚不好看,但仍梗著脖子道:“你彆血口噴人,本公子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安泉嘎嘎笑道:“沒被本侯說中,你急著辯白什麼?”
路清鳴再不語了,不能說了,因為在這毒舌麵前,怎麼說都是錯,乾脆保持緘默吧。
梅老一聽,他由老不知羞又晉升了一個台階,成無恥老頭了,久已不動的肝火終於熊熊升騰,“小兒,找死!”
完全用不上路清鳴激將,梅老將已暴走!
安泉一直在察言觀色,見這老頭一臉倨傲,言談之間亦是狂妄,知道他平時一定是高高在上,受人尊崇的人物,這種人最受不得被人輕視辱罵,果然火上澆油後,老頭暴而出刀。
他立掌而起,一道刀氣在身前浮現,真可謂意動刀現,毫無滯礙。
刀氣遂現便即劈頭蓋臉地向安泉狂斬而來,而刀氣投注於地上的一線陰影中,亦是殺機暗藏。
刀來!
安泉心間一喝,路清鳴背負之刀頓就出現在了安泉的手中,隻見刀身薄透,直若凝而不散的一泓秋水,刀甫到手,此刀所蘊藏的刀法奧義安泉頓是了然於心。
路清鳴師承百川刀宗,這把秋水玄刀正是百川刀宗的鎮宗寶刀,路清鳴因為身份特殊,又年年為宗門帶來豐厚進項,若非如此,以他合刀境巔峰根本沒資格使用這把刀。
百川刀宗是大越五大宗門之一,百川刀氣修至禦刀巔峰,氣勢雄渾,大有百川沸騰,山塚崒崩之勢!
而這百川刀氣修煉極難,據說現任宗主也僅是禦刀中階而已。
刀在手,安泉眼眸頓然一亮,這時梅老那暴烈一刀已至,安泉手腕一顫,秋水玄刀頓時化成了一道溪流。
溪流水勢不大,但暗蘊阻力。
梅老刀氣斬至,溪流也似的刀氣僅一阻,瞬間便被破開,而此時安泉揮刀已斜斜斬落,秋水玄刀頓又化為奔流的小河,阻力更甚,梅老的刀氣再次被阻。
而路清鳴此刻已驚圓了眼,現出不可置信之色,那不是我的刀嗎,掌刀成溪,合刀成河,而以他現在的合刀巔峰境界,就是刀落成河,但他已苦修了近十年啊,這梁周怎麼一刀成溪,第二刀就成河了?
此時,安泉已揮斬出了第三刀,因為刀氣之河兩息之間又被梅老的刀氣破開了。
秋水玄刀挑起,迅速又中宮疾斬,一挑之下,刀氣起伏洶湧,中宮疾斬,似刹那破開了阻江的長堤,堤岸被破,江流洶湧,呼嘯奔騰!
梅老的刀氣頓然被衝地崩散瓦解,他連退數步,眼中現出驚異之色。
而路清鳴已震驚地呆若木雞,刀氣之江,禦刀成江!
這一刀,百川刀宗隻有四人能使出,而即便是宗主江遠行禦刀成江,似乎都沒有安泉這一刀的洶湧氣勢!
正在他被安泉的氣勢震懾時,安泉卻又很沒風度地一跳腳,身後的一個土墩再度爆開,梅老看地一清二楚了,這家夥未卜先知也似,魅影暗刀突襲之下,再次被他如此滑稽地避開。
一切說來慢,其實快,安泉瞬間禦得路清鳴之刀,一刀成溪,一刀成河,一刀成江,三刀破了一位禦刀巔峰高手的暴烈一擊!
如此,他也應該是禦刀境巔峰高手,路清鳴看著安泉吊兒啷當地拿刀而佇,心間又妒又恨。
梅老盯著安泉道:“果然傳聞不虛,靈宗一代天才,小小年齡竟已抵禦到巔峰之境,怪不得縱橫無忌,財神宗也不放在眼裡。”
安泉撇嘴道:“我還是那句話,路家代表不了財神宗,人做事,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梅老突地仰天狂笑道:“今天老夫就要舍掉即將進入化刀境的半步之功,毀掉你這個天才。”
路清鳴聞聽梅老如此之說,眼中閃出瘋狂之色,哈哈,梁周這次死定了。
安泉看著梅老,很認真地道:“你確定?”
梅老以為安泉害怕了,冷哼道:“你的成長將會影響到財神宗的未來,為了宗門,老夫今天將做出犧牲,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安泉搖頭道:“你沒有那麼崇高,一定是有什麼彆的事情觸發了你的殺心,我與財神宗並無死仇,你明知道我是大越的龍吟侯都敢如此,證明你有絕大的倚仗,而這個倚仗視我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真破煩啊,不知覺竟惹了誰呢,能讓你這樣一個高手做出如此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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