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如電,殺意凜然!
石火電光間已及至眉心,莫傳道卻早在水刀成形的一刹已有警覺,伸出兩指就夾住水刀,水刀須臾崩解,熱騰騰的茶水頓將他半個衣袖打濕。
樂逍遙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杯一愣,當莫傳道目光瞅至,他慌忙道:“莫叔叔,不是我,不是我。”
莫傳道冷聲道:“我知道不是你。”
說著左手一揮,暗黑刀影乍現,直斬於虛空處,卻是恰抵住了又瞬襲而至的一道刀影,這次卻是一把真刀,乃樂逍遙禦刀之前所用的佩刀。
樂逍遙的臉都開始變地有些發白了,地上跌落的刀上,刀柄上那個樂字,顯得格外刺目。
莫傳道身形突地鬼魅般一閃,及至窗口竟似化為一縷黑煙,倏忽已不見了蹤影。
樂逍遙本欲追去,但想了想,卻坐於椅上,沒追出去,很顯然是有人發現了莫傳道在一心居中,竟先化水為刀,後又禦出他的刀襲殺莫傳道。
這人是誰?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樂逍遙想著,眉頭已緊蹙於一處,隻盼莫傳道能追出殺了那方才偷襲之人,否則他身份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安泉禦了樂逍遙的刀殺向莫傳道後,頓以草上飛疾往西麵電馳而去。他知道剛才那兩下根本奈何不了莫傳道,但把他引出來應該沒有問題。
而引出來,自然是越遠越好,安泉已用無法之法把自己變成了大韓百變幻宗新晉化刀高手柏空之的模樣,今天出來也不是一襲雪衣,亦是一身騷包的寶石藍錦袍,當他狂奔出五裡之外時,乍覺自己似被猛獸緊盯住了一般。
安泉唇角漾出一絲笑意,來了,引蛇出洞成功了。
他刀氣運轉,足下更是疾馳如電,複奔出三裡,已來到了一片亂葬崗下。
而一道長逾十丈的暗黑刀影終於是從天而降,如黑色閃電,當頭劈下。
安泉似早有預感,身形於狂奔中突而變線,螃蟹般竟飛快橫移,刀影落地,通往亂葬崗的道路頓然被劈出了一道十餘丈的深壕,激飛的土石若無數飛刀,依然追殺安泉。
而飛快橫移的安泉倏又電射直前,土石於身後呼嘯著破空而去後,他霍然止步,轉身,與莫傳道對峙而佇。
這張臉相貌普通,普通的放在人堆中也絕不醒目,看模樣竟是未及三旬,這張麵孔莫傳道並不認識,但他能看出這個人未“易容”。
安泉也算是看清楚了莫傳道的真容,濃眉鳳眼,鼻若劍脊,身挺腰直,十分之儒雅,乍一看似一中年文士,但眼角額上的皺紋卻顯示出他的年齡已經不小,應該在五旬之上。
以這樣的年齡抵達化刀之境,且並非是靈體之身,足也稱得上是驚才絕豔的人物了,這大楚餘孽當真也是十分了得呢!
“你是誰?為何暗算於我?”莫傳道盯著安泉問道。
安泉笑道:“我就是我了,你嘛,大楚餘孽,人人得而誅之,就譬如說打見不得光的老鼠,能說是暗算老鼠嗎?”
神境毒舌再度現世,一位化刀高手竟被毒舌成為了見不得光的老鼠,真是任叔叔嬸嬸都無法容忍。
儘管大楚餘孽確實是若老鼠般根本見不得光,但被當麵說出來,也確是……太傷自尊了。
莫傳道亦是十分之狂傲自許之人,他也確實被大楚餘孽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弄地行事不得不隱蔽低調,本就一直窩火,今天被安泉說成是老鼠,邪火飛竄就是道心也無法壓製了。
況昨晚在財神宗是費力不少,卻什麼也沒撈到,還被龍首滅天刀的刀意生生驚走,雖沒露臉,也自覺太丟臉了,現在被安泉說成是人人喊打的老鼠,終於是暴走了。
“小輩,彆以為化刀境了,就能猖狂地不知天高地厚,今天這亂葬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莫傳道一聲厲叱,化刀中階的氣息放開,鋪天蓋地的壓軋向了安泉。
安泉以無法之法把自己的氣息偽裝成了化刀初階,莫傳道“窺知”後,打算以高階者的氣勢直接壓垮安泉。
他不會在意安泉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唯隻想殺死這個窺知他身份的人,並且十國的化刀高手死一個,將來大楚複國就會少一個大大的障礙。
化刀氣息如若滔天巨浪,撲天蓋地般而至,神刀秘境,修至化境,刀氣已然可化虛為實,那狂暴氣息恰似萬千巨刀組成的恐怖刀浪,從天倒瀉而下,要將安泉顛撲到渣滓不剩。
而這種恐怖的氣息似乎籠罩住了整個亂葬崗,瞬即撲落,讓你逃無可逃,遁無可遁。
莫傳道冷眼看著刀浪下的安泉,等著看他絕望受死。
大周大安城,皇城之中早朝已退,群臣散去,皇帝武元極揉著太陽穴在前緩緩而行,餘公公緩隨於後,其餘幾個小太監則遠遠跟著,小心翼翼,不敢靠前。
“餘公公,暗影鬼眼皆無功撤回了,母後也徹底失望了,這小廝安泉真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連鬼王仇無愧亦是至今都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武元極微微一歎,語氣之間甚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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