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沒有馬上應允,因為一旦她問出口就意味著外麵那個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當然,就算不問,桑竹應該也見不到今晚的月亮。畢竟有風無垢在,他要活命實在有點困難。
“這種時候,你不會心軟了吧?”
“怎麼可能。”
“那就去榨乾他,然後……你懂的。”
“我總覺得留著他會有點用,隻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用途。”
“不急,你慢慢想。”
宮土早早就擺好了兩張凳子給他們,又撿好石子和葉子放在曉風隨手可以摸到的位置。這是她用著順手的東西,不管是防身還是逼供都很方便。
桑竹看著這樣的陣仗,心底開始發虛:“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痛快?本座的字典裡可沒有這兩個字。”風無垢摘下落在曉風頭發上的一片葉子,放在指間把玩起來,“殺你呢沒那麼快;剮你嘛,要看你這位風姐姐的心情咯。”
“彆,我可當不起這一聲姐姐。”曉風再看桑竹的時候,已經看不出他身上的少年感,隻剩滿滿的滄桑和揮之不去的陰沉,“該是我叫閣下一聲前輩。”
“他這樣的人,可擔不起風家大小姐的前輩二字。”
“總歸是長輩,還是要禮貌些,不然又有人要諷刺說我碎星穀沒有家教了。”
“這是他們說的,跟我沒關係。”
“沒有你的授意,他們敢嗎?”
他們一唱一和,聽得桑竹本就因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碎星穀?你是風家的人?”
風無垢表現得格外詫異:“你叫她風姐姐,難道不知道她姓風?真有意思。”
曉風一本正經跟他解釋到:“我確實沒有告訴過他我是誰。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太方便讓彆人了解身世。”
“這就難怪他敢來偷襲你。”
“風若清三個字真的有那麼嚇人嗎?”
曉風既是反問也是疑問,她在反問風無垢,也在疑問桑竹,自己的名字在當今江湖究竟有怎樣的地位和力量,她並不清楚。
桑竹盯著曉風的臉,愈發後知後覺:“我早該知道的,你和蘇菀菀長得那麼像……沒想到,我苦尋風若清的蹤跡這麼久,結果是對麵不相識。”
“找我作甚?評價一下你的藏寶圖?”曉風把那張公孫散人的假圖拿了出來,“畫的不錯,下次就彆畫了,容易誤導人。”
桑竹看到那張做有自己特殊記號的羊皮卷落在她的手中先是驚訝很快就表現出了認命的沮喪。他事先準備好的所有說辭在此刻變得無用,自己偽裝的身份早就已經被識破,狡辯再多也不過是給人看笑話而已。
生路難覓,總該給自己留下些許的顏麵和自尊,說不定還能爭取些逃離的機會。
他閉著眼睛沉思良久,長舒一口氣。
“你們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意料之外的情況,倒是讓宮土的準備派不上用場了。
可是,究竟要問他什麼,又該從何問起,曉風也沒有頭緒。她身旁的風無垢更像是個來看戲的觀眾,時不時用桑竹這個靶子做個消遣。
一陣沉默過後,隻聽曉風緩緩說道。
“把你覺得該說的都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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