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一聲清脆的碰撞,晉逍遙的那柄“寶”劍當即就被曉風的遊龍針打成了兩截兒。他的招式太浮誇,就像他的衣服、他的兵器、他的人一樣浮誇。他跌跌撞撞倒向風無垢,風無垢快速閃身,還順便將凳子踢到了一邊。
隻見晉逍遙一頭栽到了地上,摔得極其難看。
曉風連連搖頭:“這樣的人,也配?”
也配什麼呢?
也配和她交手?
也配路見不平?
也配被無晝穀選中?
也配成為君子盟的傀儡?
也配在當年的碎星穀仗勢欺人,這雙手也配沾滿風家人的鮮血?
她疑惑地看著趴在地上的人,隻覺得殺了他會臟了自己的手,不殺他又難解心頭之恨。
“你和秦蓁蓁的門檻這麼低的嗎?”
被她這麼一問,風無垢的臉色倒是稍稍和緩了許多。他將自己的外衣披在曉風身上,朝身後的羽金擺擺手,讓她去準備善後的東西。
“我印象裡他本不是這般紈絝。”關於逍遙堂和晉逍遙,他總算是回憶了一些故事,今時與往日大相徑庭,以至於他一開始完全沒有記起這麼一號人物和這麼一個地方,“當年的他和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意氣風發少年郎,有能力有野心,獨獨差了點眼界與胸襟。
差的這一點,足以改變他的命運。
“逍遙堂本也是能人異士的彙集之所,在初代堂主的經營之下已初具成為一方庇護的雛形。若非如此,當初他又怎麼可能以副堂主的身份進到我的無晝穀。”
無晝穀。
晉逍遙聽見這三個字臉上就像被澆了一壺滾燙的開水,猙獰到麵目全非。
“原來你是風無垢。”
“現在才認出我,是不是晚了點?”風無垢學著曉風的話,重複給對方,然後還不忘再加上一句,“能見到本座真容,是你的榮幸。”
自己最大的把柄就攥在眼前人手裡,晉逍遙無話可說。他隻能怪自己眼拙,在身份如此敏感的兩個人麵前強出頭,白白賠上一條命。
“按理說這家夥上位之後逍遙堂該發展得更好,沒想到最後反倒銷聲匿跡,再沒聽到其多少消息。”
風無垢好奇背後的原因,但是晉逍遙的表情明顯是不想再提,而曉風也不關心他改變的理由,因為無論什麼理由都無法成為他將手伸向碎星穀的理由。
她收回嵌進木板中的遊龍針,用晉逍遙的衣角擦拭乾淨,隨後詢問道:“你找來這麼多酒囊飯袋,不會是為了那個什麼武林大會吧?”
晉逍遙覺得奇怪,這武林大會明明是她和唐若弘一起召集的,怎麼她的語氣聽上去卻好像充滿了不屑:“明知故問。”
曉風冷哼一聲,繼續道:“就憑你們,也想殺了那個叫曉風的女人?簡直自不量力!”
晉逍遙卻說:“為了碎星穀的寶藏,就算是拚了命也要一試!”
曉風看了風無垢一眼,接著問道:“寶藏?什麼寶藏?”
晉逍遙更疑惑了:“不是風大小姐你親口許諾,誰能殺了曉風替武林除害就將碎星穀的寶藏送給誰的嗎?”
曉風啼笑皆非,心想秦蓁蓁的手筆未免太大了些。但是轉念一想,也的確隻有那麼大的財富誘惑,才有可能驅使無數人為此前赴後繼,心甘情願成為她手裡的刀,替她清除障礙。
“那你可知曉風是誰?”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我們這麼多人聯手,還怕拿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