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定格在刺中宮土的半寸之外,柔軟的劍身彎曲,像一枚鉤子似的卷住一柄銀色的冰刺。
曉風這一劍,來勢洶洶,換作是彆人多半已經被嚇得連連後退,退得毫無章法可言。可是,隻要人的步伐一亂,就會影響這一劍的判斷;一旦劍勢淩亂,那麼刺向他的就會是來自神秘人的致命一擊。
好在,宮土沒有亂動,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莫忘的劍鋒,沉著冷靜配合著她的劍法移位。在她的劍鎖住神秘人攻擊的同一時間,他就已經出手反製,按住了那人手握另一隻冰刺的手腕。
“聰明!”曉風的稱讚脫口而出,對於宮土沒有直接上手去握冰刺的舉動感到很是欣賞。
“多謝。”宮土的聲音顯得有些吃力,他已用上全部力氣,卻還是不能穩穩與對方抗衡。
神秘人向後回撤,曉風和宮土同時收回內力,一人拉著一個退到風無垢附近。
曉風在食指的指尖劃開一個小口子,將血塗在風無垢還有羽金和徵木的嘴唇上。
雪,還在下。
但是這雪始終無法從他們頭頂落下,仿佛遇到天敵一般,繞道而行,落在他們周圍,圍成了一個完美的圓。
“好強的內力!你究竟是何人?”
神秘人站定,露出真聲的同時緩緩露出真容。
他全身被銀白色的衣服包裹,隻留出一雙炯炯有神卻充滿仇恨的眼睛注視著他們。雙手戴著同色的手套,手中握著兩根如水晶般透亮、冒著白色寒氣的龍鱗刺。他的人也在冒著寒氣,就像是塵封在冰凍中的雕塑,與世間格格不入。
他的領口繡著兩個字:丙寅。
比起君子盟其他人,他才更像是會隱身的那一個。
曉風漫不經心地歎了口氣,回答道:“怎麼每個人都問同樣的問題?煩不煩呐?你們來殺我之前,都不調查一下我的實力嗎?”
“莫非你是……”神秘人字字透著懷疑,“就憑你?”
曉風撇嘴無奈笑著:“要不閣下再去找你的主人確認一下?我先給他們解個毒。”
說完,她就真的轉身不管他,查看起風無垢等人的中毒情況。
她的動作輕盈,言辭間滿是無所畏懼,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並沒有真的放鬆。
風無垢強壓劇毒,低聲提醒著她:“你的內力再深也禁不起這麼耗。彆管我們,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辦法。”
曉風將手指按在他的唇邊,小心地說著:“東瀛的忍術變化多端,此人又精通用毒和雙刺,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製服他。”
她看著後麵的藥坊,估算起距離,想著至少要讓宮土三人躲進去。
“宮土,待會兒你先帶羽金和徵木退到屋子裡,關好門窗,彆讓這些東西飄進去。”
宮土往身後瞥了一眼:“我知道了。”
她繼續對風無垢道:“大伯,你就……隨意吧。”
這邊在竊竊私語,那邊的神秘人自然也不會真的回去找人確認她的的身份。隻是他在此之前也沒有遇到過實力如此強勁的對手,出手不免慎重起來。有自己的影子身受重傷在前,他可不敢輕舉妄動。
他仔仔細細打量著曉風,反倒在她的背影裡探出了“故人之姿”。
曉風感受到背後鎖定自己的目光,半開玩笑調侃到:“難道沒人告誡過閣下,盯著一個姑娘看是一個非常冒昧的舉動嗎?”
神秘人不語,還是一動不動站著,看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連呼吸都令人難以察覺。
修煉忍術者善忍,這一次曉風是徹底見識到了。
敵不動,她同樣不敢先動手,就隻好找些話說,試圖去分散對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