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木昏昏沉沉地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她緩緩睜開眼睛,周圍的環境好像很陌生的一樣,眼睛迷離地看著天花板。
這是哪裡啊?
她不是在那個書房裡嗎?怎麼會在這裡?
秦北木的眼皮仿佛是有千斤重,讓她不得已又把眼睛閉了回去。
不對,在這之前,她不是在那個小房間裡麵嗎?她還在那裡看到了陸函墨,一個沒有自殺,心臟跳動,體溫正常的陸函墨。秦北木緩了半天,終於是緩過來了,她回來了,幸好還活著。看來是自己陷入了上一世的回憶裡,暈了過去。
她努力地睜開雙眼,這次入目的是那一張充滿憂愁和擔心的俊臉,男人緊緊握著自己的手,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她,沒有絲毫反應。
“阿墨哥哥,阿墨哥哥。”秦北木出聲呼喚快要成雕像的這個男人,握著他手的力道稍微重了一些,試圖讓男人緩過神來。
“木木,你……醒了。”陸函墨立馬起身,撲到她的跟前,著急地詢問他,說話都說不利索,看來這次給他嚇壞了。
“怎麼傻了?”秦北木蒼白的臉頰上毫無血色,她對著陸函墨淡淡一笑。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小姑娘都這樣了,還在試圖哄自己,陸函墨真恨不得多給自己幾個巴掌。
“彆擔心,我沒事了。”秦北木拍拍他的手背。
“左烈說你要好好休息,乖,閉上眼睛睡吧,我陪著你!”陸函墨給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蓋好了被子。
“阿墨哥哥……”秦北木雖然很困,但是她很想和陸函墨說說話,結果還沒等自己開口,陸函墨已經關了燈坐在了她的旁邊拍著自己的背哄她入睡。
其實她沒有發現,今天晚上的陸函墨說話畏畏縮縮的,都不敢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眼睛總是移向彆處。
其實陸函墨剛剛在秦北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看見了,但是小姑娘又把眼睛閉上了,他把她閉眼的原因自動歸結為她不想見她。
“果然,木木,你還是害怕了。”
“但是,我不管,就算你害怕,我也不會放開你,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這輩子不可能再放開你的手了。”
看著逐漸睡過去的秦北木,陸函墨俯下身來親了親她的額頭,就準備轉身離開。
“乖寶,睡吧!”
此時,陸家老宅裡,老爺子在床上睡得正香,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個人正向他靠近,黑夜裡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恐怖,像是老虎盯上了自己的獵物一樣,下一秒隻要張開血盆大口就可以把他拆骨入腹。
“喂,醒醒。”那個人搖了搖老爺子,但手法絲毫不溫柔。
“啊~鬼啊!”老爺子一睜眼就看到凶神惡煞的眼睛,這該不會是閻王派黑無常來找自己索命的吧,他直接大叫了出來。
“閉嘴,再喊一聲我就殺了你。”這個地方戒備森嚴,老爺子被囚禁了,要是引來了外麵的保鏢,可能他今天就出不去了。
“唉,好,好,好。”老爺子被捂得差一點就斷氣了,隻能連連點頭應和著。
“你,你是誰,好不容易恢複了一口氣得老爺子這下警惕起來了。”手指著那個人一直在往後退。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我隻是來替我家主子傳個話,你的要求他答應了,不過你得先付點定金。”黑衣人自顧自坐下來,看著被嚇的快要尿失禁的老爺子,真是年齡大了腦子不好使,就這種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陸家家主的,陸家在他手裡遲早是要散的。
“什麼意思?”揣著明白裝糊塗。
“嗬,果然腦子不好使了,c市生意。”
老爺子怎麼會不明白,c市暗處的生意可是自己藏得最嚴實的產業,說不定會成為自己保命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怎麼可能會輕易交出去。
“老爺子,這是不想給,我們主子說了,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勉強,你死在這裡就是了。”這老爺子還真是狡猾,既想要活命,又不想給人家點好處。
“好,我給,不過隻能給三分之一,剩下的做完我的事情後我自然會給。”必須先穩住那個人,隻有他能讓自己脫身。
“好,我也不為難你,不過主子說了,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您買口棺材,到時候東西還是我們的。”說完他狠狠地瞪了老爺子一眼,就從窗戶裡消失了。
看著消失了的人影,老爺子給自己順了口氣,看來能和陸函墨一較高下的隻有這個人了,躲開外麵的層層把手,自己這盤棋下的很不錯。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陸函墨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和淒涼。他緩緩地邁著沉重的腳步,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無儘的壓力和痛苦。地下室裡彌漫著一股潮濕和陰暗的氣息,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陸函墨終於走到了地下室的儘頭,那裡有一扇破舊的門。他靜靜地凝視著那扇門,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要打開它。過了一會兒,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推,門緩緩地打開了。
門後的房間裡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陸函墨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清晰。他走到了一處被釘在牆上的鐵鏈前。
這個鐵鏈好久沒有用過了,自從秦北木來到自己身邊之後,這個鐵鏈就孤零零地待在這裡了,看來今天又要用一下了,此時的陸函墨隻想放開心底的束縛,好好地釋放自己,讓身體裡的那股力量釋放出來。
“木木,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不要離開我!”
“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想著想著,理智突然變得渙散,陸函墨走到鐵鏈前麵,雙手放進去被群主的那一瞬間,他渾身氣息紊亂,身體劇烈起伏著,眼睛紅的像是充了血,就像一隻掙脫束縛的獅子,滿臉怒意,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啊~”
這一聲響徹在了整個地下室裡。
第二天早上五點,秦北木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可能是沒有陸函墨在自己身旁,她睡不踏實。
秦北木起身,發現陸函墨,她立刻掀開被子下床,尋找起來,她現在一點都不能接受陸函墨不在自己身旁,她得時時刻刻看著他。
“阿墨哥哥,你在哪裡?”
“阿墨哥哥~”
“陸函墨,陸函墨。”
秦北木著急地鞋子都沒有穿,樓上沒有找到,她跑到了樓下,此刻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傭人們還沒有起來,秦北木在客廳裡尋找起來,可是沒有找到,這下她更著急了。
陸函墨怎麼可能在自己生病的時候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