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其實一開始你明明知道金淩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後來你也知道了他殺了你的兒子,你也不是放任著他不管嗎?所以有今天這個結局,你應當預料到了。”秦北木雙腿間疊,陸函墨很早之前就提醒過他,可惜他不聽勸。
“唉,我知道,等我夫人身體好點了,我會帶著我的夫人出國,金家就這樣吧,是我對不起金家長輩。”老家主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呀,已經無能為力了,就這樣吧。
“按照這個藥方去調理,很快就會好起來,我先走了。”秦北木也不是什麼聖母,當時幫著金淩硯對付他們,如今她把病給治好,眼下的事情就要靠他們了。
“大師慢走,我送您。”
中午,左烈今天沒有去醫院,他坐在顧九顏家門口等著顧九顏,他想好了,今天要把事情全部告訴九九,他不想再拖了。
十分鐘後,顧九顏到了家門口,男人蹲在地上,頭緊緊地貼著大腿,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孩子,顧九顏被他的這樣子觸動了幾分。
“左烈,你怎麼來了?”他來無非就是想要道歉和好的。
“九九,你回來了,我今天來是和你解釋的,我們能談談嗎?”左烈帶著祈求的眼光,希望顧九顏不要拒絕自己。
“好,進來吧!”
“你想說什麼,說吧,我聽著。”顧九顏坐在了左烈對麵的沙發上,她不想離左烈那麼近,害怕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九九,聽完故事,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分手,我答應,我不會來打擾你的。”
顧九顏不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二十年前,有一個小男孩被仇家給綁架了,他被打的遍體鱗傷,那些人帶著他躲避了很多天,因為男孩的家人一直在找他,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有的隻是日複一日的折磨和生不如死。”
“男孩逃跑很多次失敗了,本來他都已經打算放棄了,可是有一天,在他快死的時候,他的身邊闖進來了一個小女孩,她小小的,粉雕玉琢的,看到奄奄一息的男孩,女孩義無反顧地選擇救他,女孩每天給他帶來水和麵包,躲在暗處看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男孩,她說她一定要救出男孩,可是哪有那麼容易。”
顧九顏聽著這個故事,怎麼感覺有點莫名的熟悉,她好像經曆過一樣。
“那些人帶著男孩在一個小村子裡待了好久好久,久到男孩已經忘記了,女孩每天會在那些人不在的時候陪著他。終於,男孩的父母找到了他,他們很感謝女孩,男孩把自己的玉佩給了她,並許下了婚約,承諾女孩長大後會娶她。”
“左烈,那個男孩是你吧?”原來自己沒出現之前他曾經也被人綁架過,顧九顏隻痛恨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有出現在他的身邊。
“嗯。”左烈點點頭。
“我就是那個男孩,後來裴家千金裴琳琳拿著玉佩來找我,也就是裴嬌嬌的姐姐,我才發現裴琳琳是那個女孩。”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顧九顏擦了擦眼淚,這段故事聽得她吃醋了,心裡酸酸的,好想當時陪著他的是自己啊!
“後來裴琳琳意外死亡,我也沒有查出原因,裴家就想讓裴嬌嬌頂替裴琳琳嫁給我,可是我不同意,給了他們足夠的補償,這也是他們家為什麼能在京海站穩腳跟的原因,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左烈低下頭,他知道這一段對於顧九顏來說無法接受,其實想來,除了救命之恩,他對裴琳琳沒有什麼感情,或許那段童真的感情隻是小時候的陪伴吧!
“原來你三年前那麼拒絕我是因為你忘不了那個女孩,左烈,對不起,我為三年前的事情給你道歉,我不應該纏著你,對不起。”顧九顏快崩潰了,眼淚洶湧而出,他不喜歡她,真的不喜歡,顧九顏站起來對著左烈深深地鞠了一躬,這就是她的道歉。
“不,九九,錯的是我,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左烈嚇壞了,小姑娘這是怎麼了,給自己鞠躬,他發了瘋一樣把顧九顏抱在懷裡。
“左烈,我終於知道三年前裴嬌嬌傷害我的時候你為什麼無動於衷了,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的原因了,終於知道那個晚上你為什麼不來了,原來你是想補償裴家,所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顧九顏沒有力氣去推他了,她現在更像是失去力量,沒有依靠的小鳥了。
“對不起,九九,這一次,如果你不想原諒我,那就不原諒,我在身後默默跟著你就行了。”小姑娘和他在一起不開心,那就不要在一起了,他不想讓她不開心,他真是個混蛋,老是惹她不開心。
“左烈,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和我在一起抱我,親我的時候,是不是把我想成了你心裡的那個人。”總不能她顧九顏被人當作替身了吧,還是說是失去心愛之人,心底裡的一點慰藉。
“沒有九九,其他事情你都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但是你真的是我唯一愛過的女孩子。”解釋啊解釋,怎麼到關鍵時候就說不出來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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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沒有想過裴琳琳是怎麼死的,你都從來沒有懷疑過裴嬌嬌嗎?還是說你自始至終都相信她?”顧九顏離開左烈的懷抱,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
“我知道,九九,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左烈現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他想到了顧九顏的反應,沒想到九九會崩潰了。
“左烈,你也說完了,你走吧!”她不想聽他再說任何一句話了,自己這三年完全就是個笑話,人家心裡裝著白月光,自己還死纏爛打,可笑啊,回想起來,自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好,我走,九九,我不逼你,寶貝,你以後大膽朝前走,我會在後麵一直一直仰望著你,不會再打擾你了,乖,不哭不哭,寶寶。”他紅著雙目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顧九顏的頭頂,以後他就是顧九顏的守護者。
左烈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房門但是他沒有離開,不遠處的沙發上小姑娘抱著自己縮成一團,不一會兒就傳來了顧九顏崩潰的大哭聲音。
這聲音撕心裂肺,雖說眼淚無聲,實則震耳欲聾,在少年的心口上狠狠撕開了一條裂縫,露出裡麵鮮血累累的血肉。
就這樣,一個在客廳,一個在門外,兩人之間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誰都不敢踏出那一步,左烈靠在牆上聽著顧九顏的哭聲,多想衝進去抱抱她,可是自己已經沒有了資格。
多想在黑暗的世界裡擁抱你,不知道他被綁架的時候受了多少苦,但也同情自己這三年的感情像是一場笑話。
淚水在眼眶滑輪,顧九顏心裡很矛盾,“左烈,我不怪你,因為你也過的很不容易,但是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和你在一起,就這樣吧,從今往後,我們忘了彼此吧!”
“九九,忘了你。我做不到,我會在你身後守護著你,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我的寶寶,你是我此生唯一愛國的姑娘,我祝你一路坦途,所到之處繁花似錦。”
哭著哭著累了,顧九顏在沙發上沉沉睡過去了,還是將自己縮成一團,左烈緩步走進去,把顧九顏抱起來放到了床上,輕柔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在眉間,或許這是自己最後偷親小姑娘的機會了吧!
明明兩顆破碎的心靈相距不過咫尺之遙,可偏偏兩滴眼淚再也彙聚不出當時的模樣,九九啊,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穿越回到三年前用命去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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