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謝文載離開海家後,如何打發人送信,向鎮國公府示警,海棠提醒了長輩們後,自行回屋休息,並未耽擱太久,早早便睡下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她又早早起來,不曾叫醒香草,便自行梳洗穿衣。
香草迷迷糊糊地翻身起來:“姑娘怎的起得這麼早?這是要出去?”
海棠剛換了一身深色的厚衣裙,正把自己的長發梳成一條利落的長辮,聞言回頭道:“我出去活動活動。你繼續睡吧,不用著急。”
她平日時常早起練功,通常不是在房間外頭的後院,便是去二進院的空地。香草雖然剛來不及,卻已摸清了她的習慣,此時並未起疑心,便又睡了回去:“姑娘穿暖和些,可彆冷著了,記得先喝口熱水……”說著說著,已經重新睡過去了。
海棠輕輕走到炕邊看了看她,回身披上了鬥篷,戴上觀音兜,拿起劍和長鞭出去了。
她沒有在後院練武,甚至沒打開後院通往正院的門,隻是借著剛天亮時的一點晨光,跳上牆頭,腳下輕點,便已飄然落入海家與陳家兩座宅子之間的夾巷中。
金嘉樹在給她寫的信中提到了今日出城的時間和地點,她想趕過去送他一程。到城門去送行,可能太遠了,來回也太費時間。不過從鎮國公府前往那處城門,途中必然經過的一處路口,距離海家並不遠。她就等在那裡,應該能見他一麵。
不過他今日可能會有許多人隨行護衛,未必能停下來跟她說什麼話,甚至隻要她不出聲,他很可能根本不會發現她的存在。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隻是想要送他一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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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樹這一去,他們可能要等上至少大半年,才會再度相見了。
海棠走到那處路口,安靜地在街邊無人的角落裡等待著。此時天邊剛剛吐白,四周光線昏暗,路上行人極少,半天也隻有少許幾個人走過。海棠一身暗色衣裳,躲在陰影中,竟無人發現她的存在。
不一會兒,便有幾個身穿黑衣,蒙頭遮臉的人,無聲無息地靠近了這處路口,先是聚在一處說了些什麼,隨即便迅速散開,朝各個方向躲來。
其中一人就走向了海棠所在的角落。海棠挑了挑眉,將自己的身形徹底藏在了房屋牆角之後,沒讓那人發現。
她看著那人腰間的刀,還有腳上黑靴暗藏的匕首,不由得翹起了嘴角。
再也沒有比這更巧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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