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又不是在挑贅婿，而是在挑另外一半遺傳基因的供應人！越是桀驁，越是驕傲，質量便越高。晨曦皇家自古都是如此。”布倫希爾特理直氣壯地回答。/P
伊萊瑟爾皇帝笑而不語。/P
“是的，我們早就不是那個從芮星崛起的軍閥首領了。三千年的銀河大航海時代，三千年的征服曆史，我們的血脈中，有母星時代的超凡細胞，有虹薔薇的古代聖賢之血，也有幾乎每一個時代，都最閃亮的那些英雄豪傑的遺傳因子，甚至還有啟明者的。”/P
“布琳，你把我們說得像是配種嚴選的牲口啊！”皇帝咧嘴笑道。/P
“可是祖先們不就是這麼做的嗎？這難道就是龍種的天性？”布倫希爾特攤手道：“陛下，晨曦皇家不應該隻是蒂芮羅人的皇帝，而應該是普世的皇帝。普世的皇帝，才有普世的帝國啊！”/P
皇帝滿臉感慰地點頭道：“很好，我的小布琳。這樣才叫成熟！你以後不僅僅得把這一套台詞當官方言語，還應該相信才是。”/P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布倫希爾特好奇道。/P
“不重要。所有能夠讓帝國更偉大的操作，才是重要的。”在熒幕後的皇帝掃視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浩瀚星空，用自然的口氣道：“所以，這個雨地星係以後就交給你了。你是準備封給戰爭的功臣也好，是給自己留作度假地也好，都隨你的心意。”/P
“……這個星係應該是帝國在費摩星雲第一個直管領土了吧？這就可以內定了？”/P
“如果不是朕出手乾掉了這頭星鰥，這星係現在便還是不毛之地了。朕當然想給誰給誰？樞密院和元老院難道還會有什麼意見嗎？”/P
畢竟，還沒有開發的星係，再有潛力也隻是不毛之地，這話沒毛病。/P
布倫希爾特微微頷首，躬身致意道：“至少我可以向您保證，無論把這星係交給誰，都可以把它打造成帝國控製費摩星雲的前哨站。”/P
“朕自然是信任你的。不過，不用強求，費摩星雲的亂已經持續了近一千年，豈能那麼快穩定下來呢？再以後的一千年來，都當然是我們和聯盟的爭奪焦點。我們隻要每一代都保持耐心，日拱一卒，便足夠了。布琳，你說呢？”皇帝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最疼愛的十輩曾孫女。她雖然是女兒身，但依舊是這批大選帝王中最蠻，也最凶猛的一個。/P
布倫希爾特直視著皇帝的眼睛，就像是在勇敢地麵對太陽一般：“在戰術的執行上，我們一直很大膽。可是在戰略的選擇上，我們似乎又一直都很保守。每一代的最高決策，似乎都是這樣的。陛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P
“穩健卻總是有效的戰略，有什麼不好呢？”/P
“可是，每一位決策者都可以穩健而不犯錯，就很不容易了。”布倫希爾特道：“陛下，時間一定是在我們這一邊的嗎？”/P
“時間一直都在我們這一邊。”伊萊瑟爾皇帝重複道。/P
可是，在這一刻，他的眼神似乎有一個瞬間的渙散和遊離。/P
雖然僅僅隻是一個瞬間，但已經是聖者的布倫希爾特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呢？不由得心中一顫，依稀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P
她當然還記得，皇帝因為餘連說的那個“血光之災”之時，臉色上一閃而過的僵硬。/P
可是，沒等到她表達出自己的擔憂，皇帝便已經先開口道：“布琳，血光之災並非無的放矢。”/P
“……就像您說的那樣，因為您是一個戰士，總會遇到挑戰？血光之災隻是固定展開？”/P
伊萊瑟爾皇帝笑道：“二百年來，我每個時代遇到各種各樣的挑戰者，大多數不值一提，隻有少數會讓我雀躍。而這一次，我不但感覺興奮，便連眼皮子都在跳啊！”皇帝大笑了起來：“要不然，布琳，從你出生到現在，什麼時候見我離開帝都這麼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