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要遭報應的玩意。”
老婆子語氣中帶著哽咽，又害怕人聽見，隻敢小聲詛咒。
石榴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祖孫倆眼前的。
小女孩看見陌生人，立刻躲到她奶奶後麵。
老婆子原本準備叫喊，一看是個見過的姑娘，走過去壓低聲音，“這位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既然逃出來了，就趕緊走。”
花婆子以為石榴，是悄悄地從被關押的地方，逃出來的。
趕緊推著人出去。
“進了林子，趕緊跑，不要回頭。”
“趁著今晚沒人巡邏，趕緊跑吧。”
石榴看著老婆子的腿，走起路一跛一跛的，有片刻微愣。
她就說，老婆子既然知道今晚是個好機會，怎麼不帶著孫女逃走，原來是身體原因。
石榴想起來，剛才那個土匪走之前說的話，抓住老婆子的手。
“時間來不及了，我隻問你，你是否想救你的孫女？”
老婆子手僵在空中，嘴巴動了一下，“回答我。”
“想，但是。”
“行了，彆擔心了，你去幫我看著，有人來了，提醒我。”
石榴裝作是從袖子裡，實際上是從空間裡，取出一大包迷藥。
放在水裡喝的那種，但是，掌櫃的好像還說了這一包下去，彆說是人，就是野豬，黑熊都能撂倒。
這還是在禮縣時，她娘去買調料時，想到她們孤兒寡母的，要是遇到歹人，也能算是保命的手段。
她當時還覺得她娘真有趣，要是她們真的遇見危險了，歹人還能隨便喝她們加了料的水嗎？
嘖，沒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是裝在這盆裡嗎？”
“是。”
一包迷藥下鍋，石榴幫著將一大鍋肉盛進灶台上的木盆裡。
“姑娘，老婆子我來。”
石榴背對著老婆子，殊不知，她經曆了怎樣的掙紮，先是害怕搖頭，又是糾結不已，最後下定決心。
老婆子一臉英勇，從石榴手上搶下木勺。
整個人雖然語氣很冷靜，但是，顫抖的手出賣了她。
“這毒是我老婆子下的，和任何人無關，我隻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老婆子看著石榴，希望石榴能給出承諾。
石榴啊了一聲。
“什麼毒，這不是毒藥，這隻是迷藥而已。”
石榴就說怎麼這老太太，還一副去赴死的樣子。
“行了，等會兒再說，你先將東西送過去。”
石榴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石榴還怕多說一會兒，那個土匪又來了，到時候真的連累小家夥就糟了。
“你彆害怕，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要將東西送進去就行。”
“像平時一樣。”
老婆子深吸一口氣，將藏在她身後的小丫頭，帶到前麵，半蹲著身子。
“小花，你就留在這，奶奶去給他們送菜，很快就回來。”
小花緊緊地，抓著老婆子的衣服，怎麼也不鬆手。
要是使一點勁兒去抓她的手，她就癟起嘴，開始哭，但是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算了，你要跟著就跟著吧。”
老婆子歎了口氣。
石榴看得出來，這個叫小花的孩子被嚇壞了，現在除了她的親人，是誰也不相信。
但是，石榴也沒辦法使用強硬的手段，害怕出意外打斷了計劃。
目送著老婆子抱著一個大盆，一瘸一拐地離去。
石榴照貓畫虎，又去了其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