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也被小老頭,激動的言語,喚回了思緒。
但是小老頭依舊,沒有停止言語輸出。
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
瞬間紅了眼眶,嚴肅了幾分,訴說起他們的不易。
儘管喉嚨已經沙啞了,但是接一句句話,猶如錘子砸在石榴他們心上。
到底是影響了她們的思緒。
“你以為是我們天性如此,願意這般沒臉沒皮了嗎?”
“我們背井離鄉,不也是和大家一樣,也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你看看我們一個村出發時,一百多口人到現在,隻剩下了我們二十多個人了。”
“我們親眼見著一個個親人離我們而去。”
“要是可以,我們也想隨他們直接去了。”
“但是,現在還不行,幾個孩子,還要靠著我們這十幾個人。”
“這個孩子叫狗蛋,他已經三天沒喝水了,他爹娘為了他能活著,已經生生將自己餓死了。”
老頭指著,一個老婦人懷裡,昏迷著的一個孩子。
那孩子,此刻滿臉通紅,雙眼緊閉。
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身體,還以為人已經死了。
“這邊這個,八歲的大壯,就在昨天還放自己的血,給他娘喝,可是最後他娘還是走了。”
“但是,他還有個五歲的弟弟。他娘死了,他還努力的帶弟弟活去去。”
“你們看看手上的痕跡,就是,他給弟弟喂“水”留下的。”
“我們這些苟活的大人,還有什麼臉麵什麼也不敢,等死。”
“我們隻想,再活著的時候,為他們爭取一些活下來的機會。”
“這些孩子,就是我們村最後的希望了。”
“我們多活一天,他們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老頭的言語裡充滿滄桑。
原本還要動手的護衛,此時也有所觸動。
人群裡二十多個人,四五個小孩,如今全都被人背著,昏迷不醒,嘴巴起皮,臉蛋發紅,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而剩下的,十幾個人有老有上少,無一例外,身上除了背著的孩子,空空如也,沒有一點糧食,一點水。
甚至腳上的草鞋,都已經將腳磨的血跡斑斑,鮮血將草鞋浸透,乾涸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放棄孩子。
就算他們沒有任何吃的,但是,比起那些易子而食兒畜生,他們真的好上太多,起碼沒放棄孩子。
他們知道孩子就是他們的希望。
“行了,把水給他們吧,再給他們拿點糧食,讓他們離開吧。”
石卿卿也是一個母親,看著眼前幾個皮包骨小孩,也十分不忍。
但是,再多的她也不能給了。
不說,這些人會不會恩將仇報,畢竟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