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武當山腳下,一位南明將領身著殘破的盔甲,鎧甲上的斑駁血跡,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他的頭盔早已不知所蹤,發髻散亂,臉上混合著汗水與泥土,眼中滿是驚恐與疲憊。他的戰馬在一次激戰中倒下,如今,隻能依靠自己的雙腿,在崎嶇的山路上踉蹌前行。
他叫嚴昭,是南明的一員猛將,但在寶慶之戰中,他的部隊被清軍擊潰,隻得亡命天涯。此時,嚴昭的心中還有一個念頭——逃往武當山,他要找到一個人,除了尋求庇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告訴此人!
身後,清軍的追兵緊追不舍,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手中的刀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他們一邊追趕,一邊高喊著:“抓住他,彆讓他跑了!”聲音在山穀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緊迫與恐怖。
嚴昭不時地回頭望去,那些清兵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喊叫聲也越來越近,他仿佛能聽到他們沉重的呼吸聲,甚至已經感受到了他們眼中的殺意。
於是,不得不提起沉重的腳步再跑,但其實,他已經感到全身疲累,肺部像是要炸裂一般,但也不敢停下來。他知道,一旦被追上,就意味著死亡。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佩劍,那是他最後的依靠。
突然,一個踉蹌,他險些摔倒。此時,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但求生的本能還在驅使他繼續前行。他開始利用山林的掩護,試圖甩掉追兵。樹枝劃破了他的臉頰,荊棘撕扯著他的戰袍,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前方傳來的潺潺水聲,那是一條小溪。他心中一喜,水聲可以掩蓋他的腳步聲。於是,他立即改變方向,向溪流奔去。
趴在溪邊,嚴昭捧起冰冷的溪水,打濕了自己的手臂和臉,想更清醒更冷靜一些,夜風中,他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武當山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正當他試圖繼續沿著溪流,向山上前行時,一個身影從暗處閃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跟我來!”這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嚴昭沒有猶豫,緊隨其後,很快便來到了萬朋來客棧。
客棧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嚴昭被迅速帶入一間僻靜的廂房。但很快,客棧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聲,清軍的追兵到了!
“就是朝這邊走的!”
“那就進去搜,你倆在外麵守著,所有人一律不給出這個大門!”
“是!”
一陣劈劈啪啪聲響,黃姑娘迅速找到宗掌櫃,彙報了外麵發生的事,宗掌櫃“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和尚若心對視了兩眼,
“不要著急,我先出去應對官差,你趕快組織手下去救人!”
尚若心點點頭,立刻回到西廂房,對著影衛八傑小聲說了幾句,幾人得令,快步來到大廳。
“官爺,您看,我們這裡還有很多客人呢,您要不在門口等著,我讓我的人進去幫您找一下吧!”宗掌櫃陪著笑臉,一邊用眼神示意著靜石和黃姑娘。
“好嘞,我這就進去幫您看看!”靜石答應著,閃身帶領那個清兵的小頭目,進去查看。
這邊,靜石在像模像樣地當著清軍的麵,將廂房的門一個一個打開,又衝著那個清兵小頭目道,
“你看,沒人!”
“這裡也沒有,這幾個人,可都是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呆在這兒的!”
“那,這邊,也沒你要找的人!”
那清兵頭子看了看,的確不是他們要找的人,穿著,不是,身材,不像,再一看,有的還摟著姑娘呢,就急得直搖頭,
“你們還有哪些房間?都打開給我看看!隻要沒找到人,一個都不許離開客棧!”
那邊,胡影風已經閃身進了那間廂房,眼見清兵頭子端著刺刀朝這邊走過來了,靜石的節奏突然慢了下來,
“官爺,一路上辛苦了,要不,您先坐下來喝一杯吧,反正人都出不去,不用急的哈!”說著,給黃姑娘使著眼色。黃姑娘忙跑去拿來了杯子,還倒上了酒,那清兵小頭目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就看到,從樓上下來了一個喝醉的漢子——隻見他身著樸素的長袍,頭戴一頂舊氈帽,腰間係著一個鼓鼓的錢袋,正步履蹣跚地從樓上下來,他的麵頰泛著酒後的紅暈,眼神迷離,腳步虛浮,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著,還不時地用袖子擦去嘴邊的酒漬,
“不喝了,快點接著查!省得夜長夢多!”清兵小頭目看見這醉漢,突然改變了主意,催促著靜石。
那醉漢已經下樓了,來到眾人麵前,猛的,他腳步一頓,似乎被什麼擊中了,隨即便開始揮動雙臂,打起了醉拳。他的動作乍一看,東倒西歪,毫無章法,像是被酒意控製了身體。但實際上,他的每一次揮拳、踢腿,都暗藏著勁力和節奏,仿佛在模仿酒後的無意識狀態,實則,卻是在借酒意掩飾自己的武功。
清兵小頭目和靜石就被這醉漢阻擋了,醉漢口中還不時笑著道,“妙,妙,妙!你來,我就到!”說著,手向靜石身前一伸,腿卻已經來到清兵小頭目的腳下,隻見虛晃一招,那清兵小頭目本能地一退,沒想到,被醉漢一個躺倒在地,兩人隻得向後再退,醉漢又一笑,口中念著,“啪啪”在清兵和靜石兩人的腿上拍打著,然後立即來了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再做喝酒動作,靜石正待再要去查房,被醉漢從身後一拽,整個人便飄到了另一邊!那清兵本來沒覺得有什麼,隻因這醉漢的每個動作似乎都在阻攔他們,這就引起了他的極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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