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斌預測錯了。
一頓飯的功夫後,陳浪還沒有從葉府出來。
賴寒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江斌見狀,立刻叫來一個閒漢,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去葉府門口打聽情況。
閒漢歸來後,告訴了江斌一個好消息。
“葉大人沒有接見陳浪。”
“那他怎麼遲遲沒有出來?”
“他自己賴著不走,在走廊上坐著。但他手裡有個什麼牌子,讓葉府的人不敢驅趕他,雙方就這麼僵住了。”
“牌子?啥牌子?”
“這個小人沒有打聽到。”
江斌又扔給對方一粒碎銀子,將他打發走。
回過頭看向賴寒,發現他的臉色比之前要輕鬆多了,但眉頭依舊緊鎖。
賴寒在琢磨陳浪手裡那塊牌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連葉府的下人都不敢驅逐他。
縣令、榷場司司長給的牌子,顯然沒有這麼大能力。
難不成是祝穗安給的?
來到臨水後,最讓賴寒警惕的一個消息就是,陳浪跟祝穗安交往甚密。
祝穗安甚至都親自去了陳浪家中,雖然呆的時間不算很長,可堂堂一個郡公,親自去一個做買賣的秀才家裡,就已經夠誇張了,關鍵還去了兩次!
陳浪是李世榮兒子這件事兒,皇帝並沒有公開,算上遼國方麵,知道陳浪真實身份的人,不會超過一掌之數。
賴寒這種小卡拉米,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想儘辦法搞明白,陳浪手裡那塊牌子的來頭。”賴寒對江斌說道。
江斌點了點頭,心裡卻在叫苦。
自己隻是個謀士,又不是探子,這種事情怎麼調查啊?
但食人之祿,忠人之事,該做還是得做啊。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
陳浪終於從葉府走出來。
葉家的門房顯然對陳浪深惡痛絕,陳浪剛跨出門,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關上。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賴寒等人都能聽到沉悶的關門聲。
跟打雷似得。
看著陳浪遠去的背影,賴寒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道:“笨人笨辦法啊,他這麼死皮賴臉的磨下去,搞不好真能磨得葉大人失去耐心,從而見他一麵。”
江斌道:“隻是見麵,應該對大局無礙。”
“皇商資格,終究還是公子您的。”
賴寒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我們賴家雖然背靠範陽盧氏,但皇商的資格,也不是十拿九穩。”
“如果得不到皇商資格,來年跟範陽盧氏的交集就會減少,連續幾年拿不到皇商資格,就會被範陽盧氏拋棄。”
“今年的形勢有些敏感,據說遼國方麵有意削減歲幣的總量,去年是十萬匹絹帛,今年要減少到五萬匹,我們這些做皇商的,競爭壓力就更大了。”
“要是得不到皇商,屯在手裡的材料,價值就要大打折扣,虧損的數額,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江斌愣了一下:“遼國什麼時候變善良了?歲幣還能減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