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徐夢茹偏院。
陳浪一邊剝著橘子一邊道:“我棄權了,你不會恨我吧?”
靠在床頭的徐夢茹淡淡的笑了笑,“陳公子這麼做,肯定有你的原因。”
陳浪將剝好的橘子往徐夢茹的方向隔空遞了一下:“吃嗎?”
徐夢茹搖頭:“謝謝,我不吃。”
陳浪往自己嘴裡塞了一瓣橘子,道:“商業競爭,跟掐架其實差不多。”
“老是舉著拳頭,是打不痛人的。拳頭收回來,再揮舞出去,力氣會更大,而且還有可能一招製敵。”
“其次,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我想做這個漁人。”
徐夢茹道:“陳公子的意思,賴家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浪道:“那是肯定的。我寫信拜托一位同去遼國的同伴打聽了一下賴家的情況,發現他們今年的形勢不容樂觀。”
“範陽盧氏的收的小弟實在是太多了,賴家因為經營策略的失誤,還有家中子弟的不爭氣,導致失去了範陽盧氏的信任。”
“來臨水,雖說也是封了範陽盧氏的命令,但本質上也是對賴家的一次考驗。如果在臨水都拿不到皇商名額,整個賴家可能就會被範陽盧氏徹底拋棄。”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賴家會跟閔家各種互掐,正當的、齷蹉的、下流的、卑鄙的手段,必然層出不窮。試想一下,如果是我們拿了皇商,扛得住賴家如潮水一般的攻勢麼?”
“閔家自己跳出來,替咱們扛這波攻勢,我都想給他送一幅錦旗了。”
徐夢茹沉吟道:“如果閔家扛過去了呢?”
陳浪笑道:“扛過去,布就差不多該掉色了。”
徐夢茹皺眉:“什麼意思?”
“之前沒告訴你,是想讓你安心養病,現在嘛可以說了。”
“閔家參與皇商選拔用的布品,配方就是你研發的那個。”陳浪說道。
徐夢茹大驚:“怎會如此?”
陳浪道:“家裡有鬼唄。”
“誰是那個鬼?”徐夢茹又急又氣。
陳浪道:“嫌疑人已經鎖定,隻不過缺少關鍵證據,但我想過段時間他就會自行露出馬腳,到時候隨手就給收拾了。”
“說起這件事兒,害得感謝一下寧文栩。我發現這家夥還挺有當探子的潛質的,再觀察一段時間,要真不錯的話,就送到遼國上京去。”
徐夢茹倒是不關心寧文栩的下場,她隻想知道家裡的鬼究竟是誰。
可陳浪不說,她也沒轍。
“接下來怎麼辦?”徐夢茹道。
陳浪道:“尋找合作商,收購中小型的染坊、織坊。”
徐夢茹道:“我們都拿不到皇商,怎麼會有人跟我們合作?”
陳浪道:“放心吧,會有的。”
“旗袍的買賣,我們需要外包出去給彆人製作,我們隻做最後的防偽標碼。”
“胸衣倒是需要牢牢的攥在手裡,這東西最多是把分銷權轉讓出去一部分。”
“臨水的盤子太小,旗袍胸衣賣了這麼久,市場差不多也飽和了,該嘗試著向外擴張。但咱們的人手不夠,所以就需要合作商。”
徐夢茹道:“我能做什麼?”
陳浪道:“安心養病咯。”
“等皇商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有你忙的時候。”
徐夢茹道:“我已經好了。”
陳浪道:“彆鬨,你好沒好,孫神醫說了算。”
“行了,我該回去了,你好生休息著,過幾日我再來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