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逸風淡然道:“爹,就幾句話罷了,你就受不了了?”
“要是讓你過一過我娘的日子,你不是得瘋掉?”
祝穗安獰聲道:“我說夠了,聽到了嗎?”
祝逸風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好,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
祝穗安道:“你娘落得這般下場,跟我沒有關係,是她咎由自取。”
祝逸風看了一眼祝穗安,道:“你說的是我娘當了皇城司探子這件事兒吧。”
“你既然知道,還怪我?”祝穗安。
祝逸風道:“皇城司又怎麼了?不管是皇城司還是邊關統領,都是給陛下賣命,有何區彆?”
“皇城司是什麼地方,你在京城這麼多年,你會不知道?”祝穗安咬牙道。
祝逸風笑了笑,拿出一塊牌子扔到桌上,道:“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能得到它。”
祝穗安拿起牌子一看,臉色驟變。
因為這塊牌子的正麵,寫著三個大字。
皇城司。
“祝逸風,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祝穗安臉色漲如豬肝,厲聲吼道。
祝逸風不疾不徐的說道:“爹,我腦子清醒的很。正因為我看透了皇城司,所以我才會加入。”
“這世道渾濁不堪,隻有皇城司才能滌蕩世間汙濁!”
祝穗安破口大罵:“放你娘的屁。”
“爹,怎可說如此粗鄙之語。”祝逸風道:“祖母從小就告訴我們,說話要有禮有節,你現在說這種話,小心祖母半夜入你夢境罵你。”
祝穗安看著手中的皇城司腰牌,恨不得將其捏碎,過了許久,他把牌子放回了原位,道:“說吧,你以皇城司都尉的身份回來,是想要調查什麼?”
“幫陛下搜羅我結黨謀逆的證據嗎?”
“還是直接大義滅親,把你親爹殺了?”
祝逸風道:“爹,兒子可沒有你那麼冷血。”
“馮朝英是在我們家裡住了好些年,但陛下知道這件事兒後,也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再加上馮朝英的兒子,去了趟遼國乾得還不錯,所以這件事兒就算是過了。”
“但是,爹爹你這輩子都彆想娶馮朝英。你娶她,就是逆黨,兒子一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
祝穗安都氣笑了:“真是我的好大兒啊。”
“不談這件事兒了,免得毀了我們父子之間最後一點情分。”
“你弟呢?”
祝逸風道:“老弟你還不了解麼?逛窯子去了唄。”
祝穗安咬牙道:“混賬東西,回來也不知道先來家裡打個招呼,竟是直接去了風月之地,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哦,應該是沒有的。”祝逸風繼續往祝穗安的心窩子上捅刀,“因為弟弟對娘親的感情,比我更深。”
祝穗安噎得說不出話來,緩緩的坐到椅子上,道:“這就是報應嗎?”
話音未落,裴明走了進來,道:“郡公、大公子,陳浪來了。”
祝穗安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我就不去見他了,讓逸風吧。”
祝逸風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正好想見見他,裴將軍,煩請帶路吧。”
裴明雖然是祝穗安的左膀右臂,可眼下這個狀況,屬於他們的家事,裴明也不好多說什麼,衝著祝穗安拱了拱手後,就帶著祝逸風去見陳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