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輕笑,“談不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是客觀分析一番罷了。再者說,達不成提議的目的,卻能達成本宮的目的。”
田子寧疑惑,“殿下有何目的?”
太子把玩著白玉茶碗蓋子,垂著眼,淡淡道,“本宮想要蘇明妝,而父皇卻想要聯姻,所以本宮為達目的,自是要讓父皇知曉,臣就是臣,代替不了皇家血脈,進行聯姻。”
田子寧倒吸一口冷氣,“殿下這是……要挑撥君臣之情?”
太子不悅地看了田子寧一眼,“怎麼能叫挑撥?隻是讓父皇認清現實罷了。”
“……是,殿下說的是。”田子寧額頭滿是冷汗,心中惶惶不安。
從前他認為,皇上一派難敵武王一派,如今看來……怕是沒有勝算了。
皇上倚仗外戚,本身並無太多才能,又生性多疑,緊抓權勢不放。
好容易出了這麼個英明果決的太子,又常常發瘋,發起瘋來,根本不管什麼前程、什麼大局、什麼敵對。
皇上一派,真是……前途難料啊。
……
是夜。
下雪了。
細棉小雪若棉絮一般,悄然飄下,無聲無息地落在人身上。
裴今宴騎馬回到國公府,照例將韁繩交給出外迎接的門房。
隻是沒按照慣例,問門房發生什麼。
門房看出國公爺麵龐上的疲憊,小聲都,“今日府上一切如常,沒意外發生。”
裴今宴點了下頭,進了院門。
他在府內慢慢走著,心中忐忑,因不知道宮中消息是否傳到府裡,是否被母親聽到,是否……被她聽到。
哪怕知曉她一定能理解自己,但心情依舊忐忑擔心。
這個時間,知春院是不能去了,他思來想去,還是到雁聲院看看吧。
剛一靠近,就見雁聲院大門上有兩隻大燈籠,亮若白晝。
昏黃燈光傾灑而出,紛紛揚揚的雪花,在這暖光的映照下,像是被點亮的星屑,慢悠悠飄落。
門上沒貼紙條,但他默契地知曉,隻要掛了這兩隻大燈籠,便是留了門。
他走上前去,推門,果不其然,門是虛掩的。
輕聲穿過院子,推門進入屋子,見今日依舊是習秋值夜,這個時間,習秋還沒睡。
“國公爺您回來啦?奴婢見過國公爺,夫人在房間裡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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