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梅聽到這個小院裡熱熱鬨鬨的,下意識從門口往裡麵探頭進去,看到院子裡中央坐的居然是莫無畏,當然他是坐在輪椅上的。
在莫無畏旁邊的是林如煙,林如煙在家裡沒戴麵紗,她便看到了林如煙臉上猙獰的疤痕,林如煙真的毀容了。
她忍不住想笑,這兩人還真是一個殘廢,一個毀容,也隻能躲在這樣的院子裡,要是出去見人,肯定會被嘲笑,被指指點點。
在他們周圍還圍著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天她在公交車上看到的年輕女子,另外幾個她都不認識。
她知道莫無畏是個孤兒,和她離婚後就沒有任何的親人了,他以前的那些朋友她都認識,沒有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她大概是見那兩人越落魄,就覺得自己越優越,越高高在上,她像一隻潔白無瑕,優雅美麗的白天鵝,而莫無畏和林如煙就是醜鴨子,忍不住想進去秀一下這種優越感。
特彆是對林如煙,雖然她跟莫無畏離婚了,但那畢竟是自己用過的男人,現在他娶了一個醜八怪,自己怎麼能不去跟那個醜八怪比比?
把這個醜八怪比下去,對方在她麵前就是一堆垃圾。
她特意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然後就邁開她自認為很優雅的步子,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臉上掛著虛偽的假笑:“無畏,如煙,我說你們回來後,單位得給你們安排房子了吧,原來給安排在了這裡。”
她高昂著下巴,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在顯示著“我很尊貴”,說話時也是向上揚著語調,一副裝的不得了的樣子。
莫無畏和林如煙在看到她後,臉色立刻都沉了下來。
莫無畏語氣裡加了冰碴子:“你來乾什麼?我們這裡不歡迎你,麻煩你出去。”
他就知道這女人來這裡不懷好意,也不會放好屁,一開口就要趕人了。
可是阮青梅也是個臉皮厚的,她既然想羞辱莫無畏和林如煙,又怎麼會輕易離開。
一個該死的瘸子有什麼資格反感她?
嗬,還不是因為她當初選擇了和他離婚,他以為自己對不起他唄。
“無畏,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來看望你們的。怎麼說咱們之前也是夫妻一場,如煙還叫過我師娘呢。”
她扭頭朝林如煙臉頰上的疤看去,故意在林如煙的傷口上撒鹽。
“如煙,上次在公交車上,我說你的臉怎麼了?這,燒了這麼一大塊,這不毀容了嗎?”順帶露出驚恐的神色。
林如煙下意識伸手撫上那塊疤,可隨即又把手放下來,表情無所謂。
“我毀不毀容跟你有關係嗎?如果你害怕,就請你立馬離開我們這裡。”
阮青梅好似沒聽見,“哦,你肯定是毀容了,才肯嫁給無畏的吧,不然,你怎麼願意?他都殘廢了。”
“阮青梅,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請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也不要談論起和我有關的事情,彆讓我聽了惡心。”莫無畏有些惱怒。
“無畏,我這不是習慣了嘛。好,我不叫你名字,叫你莫老師總可以了吧。不對啊,你已經不是老師了,因為現在的你,已經沒辦法再站在講台上給學生講課了,不能叫你莫老師,我就叫你莫同誌吧。”
莫無畏和林如煙表情緊繃,他們旁邊的人心裡也不好受。
許暖暖把拳頭握緊了,其他四個人對阮青梅也厭惡的很。
阮青梅卻自以為很了不起,好似在逼問林如煙:“你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變醜了才肯嫁給他的,我覺得你要是不毀容,應該會找個乾部子弟,對吧。”
她就是要在這兩個人的傷口剝開,再狠狠地撒鹽,無他,這樣做能使她心情暢快,能使她得到精神上的無限滿足。
林如煙道:“我喜歡莫老師,在我被燙傷前我們已經結婚了。怎麼樣,你對這個回答還滿意吧?”
“你,為什麼?”
“因為莫老師好啊,隻是有人眼瞎看不到。”
阮青梅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告訴你們我現在過的可好了,我再找的男人有本事,證明我當時的選擇一點都沒有錯。不過,你們倆就可惜了,一個瘸了,一個變醜了,也是,這樣的你們才最配嘛。”
“是啊,我和無畏現在很幸福,我們每一天都很快樂。”林如煙說。
莫無畏對她笑了笑:“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什麼才叫遇到對的人,什麼才叫真正的和樂幸福。”
阮青梅見他們倆秀恩愛,心裡不爽的很。
“你們彆自欺欺人了,一個連路都走不了,一個不戴紗巾就不敢出去見人,你們隻能躲在這裡,出了門就會被人嘲笑,被人罵,你們有什麼幸福可言?你們恐怕也掙不了錢了,以後都要過窮困潦倒的生活,還幸福呢?能不能吃得上飯怕都是問題吧。”
許暖暖忍不下去了,真想給這個欠女人幾個大逼鬥,她站起來推搡阮青梅:“我還以為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妓女跑出來了,原來還真是一個賤嘴賤腿渾身都犯賤的女人,我問你,你嘴巴臭烘烘的在這裡吠個不停,誰讓你進來了?誰讓你在這裡嘰裡呱啦亂放屁了?誰允許你汙染我們這裡的空氣了?
就你這種人,看著四肢健全,其實都是擺設,你隻會依靠男人;自以為高高在上,其實你給莫大哥提鞋你都不配,因為莫大哥會嫌你臟;還找了個有本事的男人,我看那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不然怎麼會看上你!”
阮青梅被她說的臉都綠了,“怎麼又是你,我說他們兩個,你乾嘛老跳出來多管閒事。”
“因為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所以我要管,你這個臭娘們兒,賤女人,我不許你傷害我的親人。”
方素雲生怕阮青梅會傷到許暖暖,擋在許暖暖了跟前,警告阮青梅。
“你彆以為無畏和如煙沒親人了,我們都是他們的親人,你現在趕緊滾出去,以後都不許出現在他們麵前。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也幸虧你當初和無畏分開了,不然,就你這樣的,你和他在一起生活,就是在糟蹋他。”
阮青梅被她們兩個劈頭蓋臉一頓教訓,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手抖開始發顫了。
“你們,你們護著他們又怎樣,他們兩個都是廢人。廢人!廢人!就是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