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誠背合雙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大約半分鐘:“依我看,他必然是在了解到我吉林的移民政策,就動上了這歪腦筋——”
“你想想看,日本,抑或是些西方列強,能跟我薑誠和帥爺合作,就不能跟吳佩孚合作?隻有在這些人的支持下,姓吳的才能順利把兵跨省丟我四平來。”
孫正楠麵露敬佩地點頭,又是意味深長道:“您這話在理——”
薑誠指著沙盤上的地圖:“日本人是離不開我薑誠,但一樣是想在東北繼續占好處的。吳佩孚假設用這種理由,把日本人拉下水與之合作,再騙點裝備胡亂答應幾個地盤上的好處,”
“反正,以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記仇心性,這種事是能乾出來的。”
孫正楠一臉恍然大悟,擊掌道:“是啊薑爺,他們一方是急著報仇;另外一方,則是想趁風吃屁,在歐戰結束後繼續在咱東北占點好處。”
“所以一拍即合,這事就這麼辦了啊!可是薑爺,實話講這吳佩孚也實在太邪門了……不光他邪門,連他手下也邪門,怎麼就沒互相通氣,就能把時機把握的這麼好,迅速就能?”
看他還是沒明白,薑誠嗬嗬搖頭一笑,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拍:“老孫,你這怎麼也開始實心眼了呢?”
“想想看,吳佩孚是派人來報仇的——他安插人手,最初可能就是打算搞搞刺殺,或者是在移民的安置所裡,整點唱反調,或者是帶人造反什麼,”
“反正就是給人添點麻煩什麼的——可是你想想看,我這海叔直接搞了這麼一出,等於是天降一個動手機會,他們眼一熱,直接衝海府官邸來了不是嗎?”
孫正楠想明白之後竟有些哭笑不得:“照著您這麼說,那海爺還是給外來戶幫忙的?”
也可以這麼說吧。
薑誠哼笑,又道:“不過就這麼看來,咱們玉帥是有點手段,可他的兵卻是如此魯莽。”
說到這裡,他眼睛始終盯在地圖上的山海關,“以我對玉帥的了解,他不太可能給手下命令,刺殺我薑誠,或者是拿這種方式來直接進攻。”
“他多半想的是,借移民的刀,來破壞我吉林的穩定,甚至有可能就是想搞搞破壞,在關內關外利用報社什麼造聲勢,把我的計劃搞流產。”
孫正楠舔了舔嘴唇:“爺,由此說來,咱們也算是因禍得福……手下嘩變,亂糟糟的情況讓這些家夥蠢蠢欲動,乾脆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
薑誠斜睨他一眼:“是可以這麼說,但他媽的給我的四平搞了這麼一出破壞,還害我死了弟兄死了百姓,這事豈能如此就算完了?”
“還是那句話,給我把兩個活口好吃好喝的喂著養著……登咱們應付過明天的第一撥兒移民,再利用這倆活口,再反過來給吳佩孚整點麻煩!”
…………
四月底的東北,太陽初升也到早晨七點多了。
滿載著關內首批移民的悶罐子車,按照原定時間進入四平車站。
經過一夜的雨夾雪,入眼處都掛著白霜,清晨未褪去涼意的初春東北,給了這些習慣了溫暖濕潤的災民們特殊的“歡迎”。
“我的那個老天爺,是聽說過東北嚴寒,這沒想到都四月底了,居然還這麼冷啊!”
“是啊,都聽闖關東的老人兒說過東北冷,這還真是冷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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