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您,您把小的這會兒攆下車,荒郊野嶺的——小的也要沒命啊!”
這司機頓時哭喪著臉哀求,“小的看您也是個大英雄,不如讓小的跟著您吧!”
宋清源橫了他一眼:“我可不收骨頭軟的叛徒!”
司機快哭了:“這位爺,其實小的也是無可奈何啊!鬼子刺刀挑著我腦袋,不乾事不成啊!”
他趕緊自報家門說自己叫王金子,當年在魯軍當過幾年兵,所以會開車……隻是染了大煙癮身體廢了,於是開小差給跑了。
不過沒想到因為這點經曆,讓他留了條小命,所以一聽宋清源要跟鬼子乾,王金子馬上表示自己也願意。
“那成,既然你願意,就跟我一塊掩埋那些屍體吧!”
宋清源二話不說把匕首插回腰間,隨手拉開車門一躍下車。
午夜的天氣很冷很冷,凍土也很難挖,但這位舵主卻著實不忍那些百姓暴屍,所以決定挖一個大坑,將他們集體合葬。
就算他倆這樣的精壯漢子,在這樣的天氣和環境下,也不是容易完成的任務。
膏藥旗在麓台書院的殘骸上獵獵作響,挎著萊卡相機的隨軍記者刻意避開街道左側景象:
數百名戰俘被鐵絲穿鎖骨連成蜈蚣陣,蹣跚踏過自己昨日布設的雷區。
不斷的爆炸掀起男人們的嘶吼,但機槍在身後他們不得不替鬼子排雷。
而在他們身後,那些相對完整的甕城輪廓,正被新架設的九二式步兵炮一寸寸占滿——鬼子的工兵,正在搶修工事和搭建新的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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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光灑在濰縣火車站的日式碉堡時,某個廢墟深處傳來嬰兒啼哭。
裹著他的染血旗袍上,金線牡丹在餘火中隱隱生輝——這微弱的生機,終將在必將在明晨反擊戰中,化為戰士們的第一聲衝鋒號。
馬隊鐵掌踏碎青州以東的冰麵時,薑誠腕上的金表時針正指向淩晨三點。
兩萬名全副武裝的東北軍精銳,嘴含木枚,皮襖反穿露出雪白羊羔毛,馬鞍兩側分彆掛著二六式衝鋒槍或九二式輕機槍——
這是那些德國“瘋子”科研團隊出品的死亡組合,能夠在第一個照麵便將敵人打成篩子。
“薑爺!抓了兩個奸細……”
前去偵查的士兵返回,幾人押著五花大綁的宋清源和王金子。
“放你娘的屁,你才是奸細,你——”
被丟在地上很快倔強的抬起頭,但宋清源定了定神很快從大驚失色變為大喜過望,“你,你們是?”
出城就是為了要報仇的,這下可真的碰到大部隊了!
可東北軍的服製與關東軍極為相似,沒見過啥世麵的宋清源連續眨了眨眼睛,卻又回想起當初在濟南府,似乎也見過類似製式服裝的兵。
“這是奸細麼?我看不像——”
薑誠拿著電筒掃了對方一眼,轉瞬齜牙笑了,“很明顯嘛!山東大漢山東大漢……小日本子哪兒有這麼人高馬大的?”
聽到這句玩笑,周圍的軍官士兵們都是嘿地笑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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