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主去世的時間越久,紹臨深的倒黴程度也在不斷加重。
即便他一路謹小慎微,也還是三番兩次摔倒,期間不是腳下踩到雞屎狗屎,就是被樹枝砸到腦袋。
等到紹臨深站在新墳前,他的衣物和鞋子已破爛不堪,尤其是屁股後麵的布料,還被村裡的狗撕掉一塊。若非他如今身手矯健,恐怕屁股上還會留下一排牙印。
紹臨深皺著眉,從空間中取出幾盞小夜燈,掛在墳地四周,又拿出工兵鏟,將墳土鏟開。
一炷香後,他凝視著被草席包裹的屍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露出大腳趾的鞋麵,心想與其將屍體焚燒浪費,不如發發善心給狗子們加餐。
於是,他索性從空間中取出一把剔骨刀,將肉剁碎攪拌,骨頭則煆燒研磨成粉。
當晚,他就自製了一個小香囊掛在腰間,帶著一大袋狗糧投喂給附近的狗子。
完成善舉後,紹臨深隨即悠然自得地返回老宅就寢。
他相信有這些骨粉在,自己能夠堅持的時間將會越來越長。
事實上,在這幾次的重生過程中,他能夠清晰地察覺到,女主對本世界的影響正在逐漸減弱,就猶如電腦病毒被逐步清除般。
屬於女主的“光環”也已大不如前。
起初,紹臨深前腳剛殺了女主,後腳自己就會即刻斃命。
而後,時間逐漸延長至半日、一日……數月,乃至數年。
紹臨深明白,這是世界法則之力在逐漸趨於完善。
最大的變化當屬他當初空間內那些無法取出的靈符、無法施展的術法等,如今也都能在這方天地中顯現。
即便其中的威力十不存一,紹臨深也借此為莊稼施展草木術、落雨術等,僅在青柳村附近偶爾使用,數年下來村中也算風調雨順,歲歲豐收。
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屬於他們三房的幾畝田地,以及老兩口養老的那兩畝地,也逐漸交由紹臨深父子倆打理。
雖然紹父依然神誌不清,但好在如今情緒穩定,除了平日裡喜歡跟隨兒子左右,再不會出現無故發狂的狀況。
其言行舉止,仿若五六歲孩童一般,平日裡稍加安撫,渾渾噩噩的日子也算平靜順遂。
……
時光荏苒,六年已逝。
紹臨深回憶腦中記憶,想起依照劇情走向,已然到了女主在山中恰巧救下重傷垂危的榮王之時。
雖說女主死了,可男主不是還在麼。
紹臨深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不該厚此薄彼。
既然男女主在劇情中,能夠曆經艱難險阻,對彼此一往情深,那一方受難,另一方自然也應承受同等待遇。
他怎麼能因為榮王離得遠,就忘了這人的“功勞”呢。
幸而,隨著紹臨深年歲漸長,家中二老也不再阻攔他上山,不過也僅能在外圍活動罷了。
然而,紹臨深常以進山砍柴為借口,不時從空間中取出一兩隻野兔、山雞等肉食,以改善家人的生活。
這一日,紹臨深如往常一般,掐準時間,提著柴刀進山。
深入山腹後,四處尋覓了一番,果然在一處僻靜的山洞中,發現了腹部受傷的榮王。
此時的榮王麵色蒼白如紙,人已經陷入昏迷中,尚未蘇醒。
紹臨深環顧四周,沒看到其餘人的蹤跡,遂取出空間內的麻藥,給榮王注射一針,以防其中途醒來。
隨後,他毫不遲疑地掀開榮王的褲子,果斷切掉對方的子孫根,塞入榮王口中。
望著地上血流如注的人,紹臨深眯起雙眼,又在對方各處傷口上撒下毒粉,確保此人日後將飽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
事畢,紹臨深將人扔出山洞外,故意放置在顯眼之處,仿佛生怕那些殺手找不到一般。
若非榮王身份特殊,直接殺了,怕會引起更大的動蕩,紹臨深一定會親手扭斷他的脖頸,讓男女主這對野鴛鴦在黃泉之下相聚。
隻可惜——
這榮王命不該絕,最終還是被人救了下來。
而這一消息,直至數日後紹臨深進城為其父買藥時,才在茶樓聽幾位客人談及。
隻是縣中百姓並不知曉傳聞中的人就是榮王,隻知道那是一位來自京城的貴人,這人在舞陽縣附近遭遇不測,身負重傷,幸而被一進山的獵戶所救。
如今,那貴人已經被接回京不說,連帶獵戶一家也跟著得了機緣,被一並帶走享福。
眾人談起這名獵戶,個個麵露豔羨之色,恨不能取而代之。
紹臨深坐在邊上聽了一耳朵,又看了眼城中張貼的通緝告示,縣城如今正四處搜捕逃脫的那些殺手,隨即,朝打算買點零嘴回去給他爹。
他原以為今日與往常無異,豈料在回村途中,竟遭人暗箭偷襲。
“嗖——”
數支箭矢自林中激射而出,紹臨深側身避開,豈料他腰間的香囊“恰巧”被箭頭射中,其中的粉末當即隨風飄散。
須臾,麵對自樹林中躥出的兩名殺手,紹臨深正欲近身反擊,怎料他的身體莫名痙攣,動作停滯,腳下步法一歪,竟直接撞上敵人手中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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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長劍沒入紹臨深心口,就像是他自己在主動找死一般,過程竟是無比絲滑。
【他大爺的,這該死的男女主光環!!!】
紹臨深心底暗罵,在他意識斷開前,還隱約聽到兩名殺手的對話。
其中一人道:
“咱們如今處境本就艱險,不過是個鄉野村夫,你殺他作甚?”
另一人抽出長劍,又往紹臨深身上補了一劍,而後幽幽開口:
“先前在縣中,我便發現此人一直盯著那告示看,而當時我們所隱匿的位置,就在他賣獵物的酒樓附近,偏偏這人還往我們這多看了一眼。
想來此人定是識破了你我的偽裝,以防萬一,還是將其誅殺為妥。
況且我一看到這人的模樣,心中便覺不暢,直覺告知我,此人絕非善類。”
紹臨深:“……”
他簡直要被氣到原地起屍。
簡直胡說八道,他方才根本就沒有留意這兩人在哪兒,見鬼的直覺,分明就是男女主光環作祟。
他來一趟縣城不容易,無非是想隨意逛逛,看看擺攤的小販所售之物,誰去看他們了!!!
真以為他們是什麼香餑餑嗎?
呸!!!
他這回死的,真是比竇娥還冤。
紹臨深心底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