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門外。
開鎖師傅收拾好工具,背起舊工具箱,聽見紹母的聲音,探進頭說:
“女士,你家防盜門反鎖得太緊,隻能破壞打開,之前說好了200塊,你現在進來了,是掃碼還是付現金?
哦,門鎖芯壞了,要是你們需要,我免費幫換,算100塊就行。”
“你是誰?風道長呢?”
紹母瞧見進來一個背著工具包的中年男人,滿心的期待瞬間化作泡影,她急切地轉頭看向馮千夏。
馮千夏掃碼轉了三百塊給開鎖師傅,等師傅離開後,才蹲下身,小聲向紹母解釋:
“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我按照您給的信息找到風道長,他恰好接了個急單得出遠門。
不過他看咱們著急,還是給了兩隻靈貓。
隻要您在家養七天,把自己的頭發或者指甲用符紙包起來掛在貓身上,再剪下貓毛貼身帶著,七天之後,就能把身上那些‘東西’轉移到貓身上。”
說著,馮千夏從沙發後麵提出寵物包,特意指著裡麵的兩隻黑貓,著重強調“兩隻”。她心裡藏著自己的算計,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當初她在加油站同紹臨深見麵時,因著盤古幡的遮掩,她還不知道沈博言的魂魄,已經從紹臨深身上轉移到紹母身上。
但通過鬼仆提醒,馮千夏知曉紹母身上被塞了其他魂體。
加上上車後,與她對接的“紹母”是紹父偽裝的,她便下意識覺得紹臨深身上的問題還沒解決,紹父紹母現在的狀況隻是遭了反噬,是被紹臨深那龐大的氣運和功德反擊的結果。
畢竟在馮千夏印象裡,沈博言不管是人是鬼,都很有手段和心計,該是沒那麼容易栽跟頭。
同樣的,此時紹母也隻以為就紹父在自己身體裡。
她想到自己的大兒子曾經貼心孝順的模樣,又低頭看看自己被打折的腿,心底的怨恨瘋狂滋生,曾經被她壓下去的念頭再度冒了出來:
紹臨深那小畜生,就是天生克他們家,要不是他不肯乖乖讓出身體,他們一家人怎麼會冒險回老家,還碰上那麼危險的事。
紹母又想起前麵紹臨深被警方帶走調查時,自己偷聽到紹家村爆炸的事,越發認定那孽障是個掃把星,走到哪哪就出事。
紹母死死盯著被放在桌上的寵物包,目光中都帶著幾分猙獰:
【兩隻靈貓啊,這不就是老天都在幫自己麼。
反正那老不死的和那孽障一樣不是東西,倒不如父子倆一起當隻畜生,自己和博言以後也會精心養著他們,也算是對得起那父子倆了。】
這麼一想,紹母原本滿是喪氣的臉舒展了些,眼裡透著喜色,她拉著馮千夏的手連聲道謝,還說等自己“病”好了,一定讓自家兒子娶她進門。
“阿姨,你又打趣我啦。”
馮千夏嬌嗔著,輕輕跺了下腳,腦袋一垂,做出副嬌羞模樣,那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不屑,被藏得嚴嚴實實:
“我就是不忍心看您受苦,哪有其他想法呀。”
紹母瞧著她這副模樣,滿臉欣慰,伸手輕輕拍了拍馮千夏的手背,跟著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打開寵物包。
紹母俯身想看個仔細,卻猝不及防撞進兩團幽綠裡。
那貓瞳森冷幽邃,好似一眼就能將她的靈魂看穿,把心底那些醃臢念頭扒得乾乾淨淨。
她呼吸一滯,一股寒意從腳底猛地躥上頭頂,渾身頓時僵住,滿心隻剩恐懼。
她想到紹家村的事,一時又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