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警官聽後,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你既然不在家,又怎麼知道她去了你家,還和你媽溝通的事情?”
紹臨深眼神古怪的看著對方,張了張嘴,輕聲道:
“警官,你該不會忘了有種東西叫監控吧?我媽之前回老家祭祖,不慎傷了腿,她身體一向不太好,我在家裡裝個監控,方便隨時照看,這很奇怪嗎?
再說了,那可是我媽,馮千夏就算在我媽麵前再怎麼討好賣乖,回頭還不得一五一十地跟我說。”
“請你繼續說。”方警官揉了揉太陽穴,頗感無奈。
紹臨深瞥了一眼走進馮家的幾名法醫,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聲音都透著寒意:
“既然分手了,我就沒想過要和對方重新開始。
可馮家父女倆不這麼想,可能是出於報複,也可能是覬覦我家的家產,他們居然想用邪術挽回這段感情。
那女人往我家送了兩次特製的動物屍體,我本來想當場扔掉,跟他們把話講清楚,可我爸媽迷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害怕徹底惹怒他們,非要勸我息事寧人……”
在紹臨深的講述裡,他們家完全是無辜的受害者,原本一家人都打算搬走,遠離這是非之地。
沒成想,今早上,紹臨深卻收到了馮千夏的求助短信。
紹臨深說著,十分自然地打開手機屏幕,遞到方警官麵前。
上麵的短信的確顯示是馮千夏發送的。
可實際上,這是在她拒絕那份“禮物”後,被盤古幡的分身趁機鑽進口袋,暗中用對方手機發出來的。
“可能是這女人良心未泯,也可能是怕了……誰知道她當時心裡在想什麼?”
紹臨深聳肩,眼中既痛惜又憤怒道:
“我原以為這又是她想和好,才故意耍的新花招,畢竟……正常人誰會相信有人就因為分手,而刨人祖墳,盜取人家祖先屍骨泄憤的事情。
因此我也沒放在心上,誰能想到,中午的時候,我爸就從老家族人打來的電話中,得知前天,家裡祖墳真被人刨了。”
說著,他看向馮家那件堆積著大量動物的屍體,以及那布滿天花板上的人頭骨上,胸口起伏的厲害,連手都不自覺捏成拳頭: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再一聯係早上那女人發來的那條短信,我當然是選擇報警處理。
就是沒想到……那姓馮的會這麼喪心病狂,為了修煉邪術,居然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紹臨深一臉痛心疾首,說到激動處,甚至還下意識握住方警官的雙手,表示隻要馮千夏有機會活著,務必讓她繼續活下去:
“錢不是問題,大不了她一輩子的醫療費我都出了。終究是相愛過,我也不想她因為交不起費用而隻能等死。”
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鬨的居民,還有聞訊趕來的記者們,看向紹臨深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敬佩與讚歎。
這是多麼好的一個男人啊!
難怪那個叫馮千夏的女人不願意分手了。
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的當事人感不感動,方警官不清楚,但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動作:
“……紹先生,可以把你的手拿開了嗎?”
你丫的,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不能講點衛生,知不知道自己剛剛手上的鼻涕都沒擦乾淨。
誠心的是吧?!!
方警官額角青筋暴起,要不是他還穿著這身製服,高低得給麵前這小子來個大逼篼。
紹臨深這會兒才像是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好,立馬鬆開手,衝對方連連道歉。
末了,他看向屋裡被當作證物裝進袋子、正被抬出來的那些人頭骨,鄭重問道:
“方警官,這些頭顱……都是我家先祖的,官方什麼時候能把它們還給我們?我們還得找個時間將他們入土為安。”
那些老鬼的骸骨大多被紹臨深揚了,如今就剩這堆骷髏頭。
要不是發現馮道長去墳地偷亡者遺骸,紹臨深早就全揚了,哪還會替換下來。
畢竟答應了村裡小孩的要求,他可不想食言。
方警官瞥了眼被搬出來的頭骨,神色複雜地說:
“你放心,警方會儘快確認這些……遺骸的歸屬,後續會及時歸還給被害人。
不過,這次案件之後可能還需要紹先生配合。”
紹臨深點頭:“這沒問題,這種社會敗類,我肯定配合警方指認他。”
事情告一段落,紹臨深確認老道士沒法再搞事,便領著一名警員回家,帶走那三隻沒了動靜的屍貓和老鼠。
臨走前,年輕警員目光掃過坐在輪椅上的“紹母”,見她一臉呆滯,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紹臨深很自然地說:
“我媽年紀大了,受不了樓下那父女倆的恐嚇,情緒不太穩定。警官,要是沒彆的事,我們是不是能……”
年輕警員麵對下逐客令的紹臨深,尷尬一笑,識趣地離開了。
……
因為這次事件情節惡劣,又有不少記者在網上報道,在a市鬨得很大。
對於馮道長這種涉及多項罪行,甚至故意殺人的犯罪嫌疑人,上頭的處罰也來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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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這老家夥怕是後半輩子都要在監獄內度過了。
但因為馮道長當初鬥法時,非要拚死一搏,想將光柱中的靈魂當作養料修煉,倒是正好給了紹臨深動手的機會。
如今這具年邁的身體裡,卻是沈博言。
想來對於他和馮千夏來說,當不成有情人,能夠成為父女,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畢竟,有什麼關係會比血脈相連更親密呢?
不過,可能這姓沈的上輩子缺德事乾太多,這輩子運氣才一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