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聞言,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
“臭小子,你又在耍什麼大少爺脾氣呢?你什麼時候跟陸家那小子結仇了?”
一旁的老太太更是滿臉不讚同:
“淵兒乖,你身上的傷太嚴重了,現在不適合隨意挪動。
咱們要是想換醫院,等過幾天傷勢穩定些再轉,好不好?”
兩位老人家此刻滿心滿眼都在勸說大孫子,早把其他人拋到了九霄雲外。
裴大伯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了拳頭:
【又是這樣,隻要二房的人還在,這兩個老東西就眼裡根本放不下任何人。】
他兒子同樣也是裴家的血脈,也是他們的親孫子啊。
憑什麼宇景此刻性命垂危,正在搶救,他們卻一門心思隻關心罪魁禍首的病情?
【這兩個老東西,真是一如既往地偏心!】
倚在牆邊的裴小叔一連看了兩場好戲,原本被迫來醫院的鬱悶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他心情愉悅地挑了挑眉,見沒自己什麼事兒了,乾脆雙手插兜,優哉遊哉地扭頭往病房外走去。
角落裡的裴姑父見狀,張了張嘴,瞧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紹臨深身上,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默默跟在裴小叔身後,離開了病房。
而就在兩人剛剛走出病房沒多久,兩名身著藍色製服的警員大步走了進來。
“你們誰是裴宇淵?我們接到報警,有人在醫院蓄意行凶傷人,請裴宇淵立刻配合我們進行調查。”
病房內,眾人聞言都下意識轉頭看向距離門口最近的裴大伯。
裴大伯見狀,眼皮一跳,立馬朝老爺子擺手,慌忙解釋:
“爸,不是我,我都沒出過病房半步啊。”
“老子又沒說是你,你心虛個什麼勁兒?”
“我,我這不是怕你們誤會麼。”
裴大伯緊張解釋,而後又道:
“這事也絕不會是雅琴做的,她這人脾氣最是和善溫柔。
就算先前因為宇景的事情,舉止衝動了些,可宇淵也是她當親兒子照顧大的,報警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閉嘴!老子用得著你解釋那麼多嗎?”
老爺子麵色微黑,暗含警告的瞪了裴大伯一眼。
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這混賬倒是一股腦全部禿嚕出來了,要說他沒點小心思,老爺子自己都不信。
裴大伯收到老爺子的警告,低頭退到一邊,眼中閃過一絲不忿。
倒是這會兒進來的兩名警員,聽到二人的對話,眼神微閃,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其中一人眼尖瞥到床頭的身份牌,當即對著被五花大綁捆在床上的紹臨深,嚴肅問道:
“裴宇淵先生,關女士報警稱你無故打傷她,還重傷了她兒子。請問半小時前,你在哪裡,做什麼?關女士所說,是否屬實?”
方臉警員說完,目光緊緊盯著床上的人,卻發現對方不僅當作沒聽到般,將頭轉頭另一邊,一雙眼睛還到處亂轉,嘴裡嘀嘀咕咕嘟囔著些讓人聽不清的話。
這模樣,瞧著就不太像是個神智正常的人。
另一名戴眼鏡的警員見狀皺眉,還是耐著性子重複:
“裴先生,請你配合調查。”
“警官,這裡麵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我家孩子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打傷彆人?”
老爺子適時出聲,阻止兩名警員對大孫子的追問。
“有什麼事情,大家先出去再說,我家孩子需要靜養,不能傷神。”
說罷,他就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旁的老太太點頭附和:
“對對對,我家淵兒很乖的,彆說現在行動不便,絕不可能做這種事,就是平時也做不出打傷彆人的事情。”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心疼地看著床上的紹臨深,眼神裡滿是慈愛。
在她心裡,這孩子就是貪玩一些,可有自己和老爺子管著,其他紈絝子弟那些大毛病,他卻是沒有的。
兩名警員見狀,神色有些為難,正準備繼續開口詢問時,床上的紹臨深忽然出聲道:
“你們說我捅傷人,我捅傷人哪裡了,有誰能證明?你們倒是讓那家夥出麵跟我對質啊?”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憤怒與不甘,還有對這莫名指控的質疑。
紹臨深心裡清楚,這事恐怕是陸母得知兒子受傷,再加上先前在自己手裡受的氣,一時衝動打電話報的警。
可對於陸逸淮來說,這實在是丟臉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說出去。
紹臨深猜對了。
這事的確是陸母自作主張的報的警。
陸母自己被打時,還能顧念著其他,強行把這口氣忍了下來。可要是有人敢傷害她兒子,陸母卻是一點兒也忍不了。
要知道,她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
“那瘋子仗著有裴家護著,到處耍橫,還打傷了咱們兒子。都這樣了,你還讓我撤銷報警?憑什麼?陸誌安,你還有沒有心?”
陸母此時頭上還纏著紗布,人就站在手術室外,死死地捏著手機,神色扭曲,怒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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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生意,你眼裡就隻有生意。你彆忘了咱們可就隻有逸淮一個兒子。
他要是出了事,你公司拱手送給彆人嗎?我看老糊塗的是你吧!”
在陸母心裡,兒子的安危遠遠重於一切。
什麼生意,什麼家族顏麵,在兒子受傷的那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
他們陸家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傷害她兒子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想到這,陸母“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側頭看著匆匆趕來的一名助理,冷聲道:
“病房當時的監控拷貝出來沒?當時的醫護人員,你都交代清楚了吧。
記住,讓他們跟警察好好說清楚,那瘋子都是如何行凶的。”
“裴宇淵!”陸母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都是濃濃的惡意。
旁邊的助理聞言,卻是麵露難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