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吱呀聲響。
紹知禮獨坐在車廂內,四周靜謐無聲,唯有馬車搖晃的聲音。
他伸手悄悄探向身下,看著被重新包紮好的“傷口”,眼中滿是陰鷙之色。
數日前,他還在憧憬著兒孫滿堂的美好生活,從未將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子”放在眼裡,可如今,自己竟成了不能人道的太監。
想到被賣掉的兒子,紹知禮心中湧起一陣懊悔,那是他的血脈,是他唯一的希望,可如今卻不知流落何方。
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尋兒子的時候,他必須先在公主府站穩腳跟,一切隻能從長計議。
他正思索著,馬車突然劇烈搖晃起來,仿佛遭受了猛烈撞擊。
紹知禮沒坐穩,整個人險些撞到車壁,連帶著扯到下邊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讓他麵色一陣青白交錯,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當即皺眉出聲道:
“外頭除了何事?怎的突然停車?”
外頭車夫聞言,知曉裡頭這位是公主殿下的心頭好,不敢怠慢,趕忙回話:
“紹公子恕罪!剛剛有個不長眼的婆子突然衝出來,差點被馬踩著!”
紹知禮挑開小窗往外看去,卻見馬車邊一名身著靖遠侯府下人服飾的婆子站在旁邊,聽到車夫的回話,她急忙解釋自己隻是一時心急,無意衝撞了公主的馬車。
那婆子手中拿著幾帖藥材,卻遮遮掩掩,神色慌張,滿是心虛之態。
她抬頭看了一眼車廂,像是終於發現了靠在車窗處的紹知禮,頓時鬆了口氣,忙不迭行禮道:
“拜見二公子!老奴是小姐身邊的管事嬤嬤,此方出來是為小姐買藥的,故而一時情急才衝撞了公主的馬車,卻並非有意冒犯啊。
還望您看在小姐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回。”
紹知禮聞言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侯府裡不是常年備著府醫麼,府上藥房的藥材竟不夠用?居然還需你們出來購置?
難不成靖遠侯府竟……落魄到這般田地?”
“不,當然不是。”
孫嬤嬤聞言,仿佛被踩住尾巴的貓兒,嚇得慌忙擺手否認,但眼神中卻藏不住的慌亂,口中依舊辯解道:
“是老奴,對,是老奴自己有些毛病,不敢勞煩府中大夫,這才……這才出來買些藥熬煮治病。
一切事情與小姐並無任何乾係,都是老奴自作主張的。”
這話漏洞百出,越說越離譜。
紹知禮看這老婆子咬死不鬆口,自知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當下瞥了眼不遠處的藥鋪,便擺手讓人先行離開。
等孫嬤嬤一步一回頭的離開後,他便讓車夫到前麵告知一聲,自己則下車,準備去藥鋪親自詢問一番。
直覺告訴他,方才那婆子行為舉止可疑至極,若是能探出些許侯府近來的隱秘,於他而言便是值得下功夫細究一二。
若是能借此讓靖遠侯府重新敗落下去,他便越痛快。
既然他得不到,那紹臨深也休想得逞。
好在瑞和公主對他興趣正濃,聽到他想下車買點東西,也沒有惱怒,還叫小太監拿了一包銀子過來。
紹知禮當著這些宮人的麵,表現出十分感動且羞愧的模樣,推拒兩回才收下,可他下車時還是不慎扯到襠部,臉上因疼痛一陣扭曲。
藥鋪內,藥香彌漫。
紹知禮攔住一名藥童,塞了一錠銀子,目光灼灼地詢問:
“方才那穿棕色葛衣的老婦人,在你們鋪中買的是什麼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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