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母聽著兒女一番激烈的辯駁,愈發覺得兒子太過婦人之仁,當下便吩咐他待在屋裡照看妹妹。
眼見吳母抬腳準備出門,紹臨深微微眯了眯眼,趕忙出聲提醒:
“媽,你可得想清楚了,這種事一旦做下,日後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咱們家既然有係統相助,想要過上舒心安逸的日子,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咱們完全可以找個真正的人渣敗類下手,實在沒必要……”
“行了,你能不能彆這麼囉嗦!”
吳母不耐煩地打斷他,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說道:
“你妹說得對,你就是心太軟。什麼好人壞人,隻要咱們一家能過得好,管他們死活呢。
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坐下來陪陪你妹妹。”
說罷,吳母扭頭就走出了小屋。
離開前,她還在心裡暗自嘀咕,覺得這個兒子一點都不像老吳家的人,做事總是瞻前顧後,還不如妹妹合自己心意。
這屋子是簡易的棚頂房,屋子之間的隔牆不過是用木板或生鏽的鐵皮隨意拚接而成,縫隙間還透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屋內采光極差,白天也像蒙著層灰紗,冷風從四麵八方鑽進來,讓人瑟瑟發抖。
至於隔音更是不佳,方才吳靚心鬨出的動靜,早就穿透單薄的隔牆,將對麵紹家夫妻屋裡,正迷迷糊糊的紹父直接從淺眠中吵醒。
隻是他腿上的傷發炎腫脹,此時正抱著腿處理傷口。
他坐在床邊,餘光瞥見妻子進來,昏沉的腦袋晃了晃,想起昨天那個冒牌貨突然發瘋,好像往他們夫妻倆腦袋上砸了什麼東西,害得自己昏睡了許久才睜眼。
這會兒他的腦袋還一陣陣地抽疼,於是皺眉問道:
“那死丫頭跑哪兒去了?昨天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那治愈異能靠不靠譜?你趕緊把她哄過來給我治治腿上的傷。”
說到這兒,紹父的肚子又一陣咕嚕咕嚕叫,不由歎氣道:
“我這腿傷也不知道能不能馬上治好,要是那丫頭能力不夠,恐怕這幾天都沒法出去狩獵了。”
吳母一進門,就看到這人坐在床上自顧自說了一大通。
此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的真實身份被識破,哪裡有心思聽他說話。
當下隻是隨口應和著,胡亂應付道:
“沒,沒事,既然你不舒服,就在家好好歇著,身體重要。”
吳母說著,眼睛在屋內快速掃視一圈,看到角落放著一個裝水的大塑料桶,眼珠一轉,拿了個豁口的破碗,裝滿水後遞給對方:
“來,喝點水潤潤嗓子。”
紹父看著她這古怪又拘謹的模樣,心裡覺得納悶,但終究沒說什麼。
正要抬手接碗,卻沒想到碗還沒碰到手指,就直接掉在他身上,瞬間打濕了衣服。
紹父急忙擦拭身上的水漬,滿臉不悅地擰起眉頭:
“嘖,你今天怎麼回事,這點小事都……嘶……什麼東西紮了我一下?”
紹父話剛說到一半,就感覺妻子搭在他肩膀處的手下麵,傳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
可等他扯開衣服仔細查看,卻沒發現任何傷口的痕跡,就連剛剛的痛感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方才隻是自己的錯覺。
不料,就在他準備抬頭的時候,後脖頸處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紹父驚愕地抬起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又被眼前的人一棍子打暈了。
吳母扔下棍子,撿起地上的一根繩子,將紹父嚴嚴實實地捆在床上。確認對方無法逃脫後,她才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她從口袋裡掏出那瓶“眼藥水”,抬手抵在眼珠上,眨了眨眼,再睜開時,就看到床上的男人頭頂有一坨綠油油的光團,像心臟般跳動著。
吳母渾身一震,好一會兒才總算適應了眼前的情況。
就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紹臨深單手揪著吳靚心的後衣領,像拖著什麼牲口似的,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吳母見女兒都快被勒得翻白眼了,趕忙跑過去把人抱到床上,一邊檢查女兒脖子上的勒痕,一邊怒瞪兒子:
“臭小子,你當你妹是貓貓狗狗呢,哪有這麼揪著人後脖頸的!要是靚心有個好歹,老娘扒了你的皮!”
說著,她還覺得不解氣,抬腳就想往紹臨深腿上踹幾腳,可惜這小子跟條泥鰍似的,她追了半天卻連對方半個毫毛都沒碰到。
紹臨深一邊閃躲,一邊叫屈道:
“媽,你彆太偏心了,是小妹一直吵著要過來親眼看看情況,我才帶她來的。早知道又得被你數落,我還不如在那邊待著呢。”
“好哇,你小子還敢頂嘴!”吳母越發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