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憑文倩柔瞪得目眥欲裂,可首座上的紹臨深,仿佛全然沒察覺到她的目光。
甚至紹臨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在李家主話音落時,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意味不明的笑。
倒是方才那一幕,讓黃家家主心頭一動,盯著文倩柔的方向,口中下意識呢喃:“這般轉嫁……”
話音未落,他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眼底飛快掠過一絲不加掩飾的貪婪,連帶著呼吸都重了幾分。
既然文倩柔的傷勢能轉嫁或自我承受,那所謂的“命數”,真能被他人更換?
眾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眼睛皆是一亮,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紹明承等人身上。
許是見紹家方才應答得爽快,李家家主竟揣著幾分僥幸開口:
“紹兄,既然這文家女與令侄牽連甚深,不如……就讓令侄隨我等同走一趟?也好方便查清其中關竅。”
“諸位莫要得寸進尺!”紹父聞言,神色頓時冷峻下來。
李家主忙不迭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急切:
“紹兄莫惱,我等願在先前的約定上再作退讓,多分出些好處給紹家,隻求能帶令侄同行,斷不敢再提過分要求。”
紹父沉吟片刻,立馬改口:“倒也不是不行,就當這小子最後為家族做點貢獻。”
紹臨深將拳頭抵在唇邊,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那三名家主見狀,當即乾脆應下,生怕紹父反悔。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徐茗薇突然動了。
她“神醫傳人”的名頭雖已被戳破,可手上幾分基礎的醫術終究還在。
那會兒眾人的目光都焦在紹明承身上,她趁這空隙,悄悄拔下發間那支銀簪,猛地朝心口死穴紮去,一下又一下。
不過眨眼的工夫,她便頭一歪,沒了聲息。
幾乎同時,地上的文倩柔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生氣,身子徹底癱軟下去,隻剩半口氣吊著;
而陸景行和紹明承的臉色卻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連呼吸都有力了不少。
眾人望著眼前這幕,眼底都隱隱動了動,看向文倩柔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誌在必得的篤定。
而對攔在路中的陸家人,那份潛藏的敵意也愈發顯露出來。
誰都心知肚明,陸家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其族中老祖儘數隕落,嫡係子弟非死即傷,底下的產業與勢力,早被各家蠶食了大半。
先前李、黃、白三家還肯給幾分薄麵,不過是顧忌著,若真逼得陸家要鬨到魚死網破的境地,他們自己怕也得扒層皮。
可若陸家此刻不識趣,他們也不介意,當下就將這顆殘牙從桐鶴城徹底拔去。
迫於這般壓力,陸老爺子縱然滿心不甘,可念及孫兒的傷勢,終究還是咬著牙退開一步,反過來應下了配合李、黃、白三家的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帶著文倩柔、陸景行和紹明承離開了紹家祠堂,隻留下滿室燭火和一地狼藉。
……
此後數月,紹家趁陸家衰落,狠狠從其版圖裡咬下了一大塊肉,勢力愈發壯大。
而李、黃、白三家則把文倩柔三人秘密看管起來,日夜研究那詭異的“轉嫁之術”。
一年後,紹臨深閉關衝擊宗師境成功,剛一出關,就聽聞了文倩柔三人的死訊。
據說發現他們時,夫夫妻仨,你掐我,我咬你,最終齊齊斃命,被發現時,三具屍體相擁在一起,血肉模糊,竟分不清彼此。
而陸老爺子,早就因為先前接二連三的決策失誤,導致陸家徹底衰敗,被族中長老轟下了家主之位。
半年前,他便在自己的屋中“暴卒”,身邊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陸景行沒了他的庇護,成了陸家用來和李、黃、白三家交換好處的棋子,這才會被和文倩柔、紹明承關在一起,最終落得個同歸於儘的下場。
更離奇的是,那些從者從文倩柔身上千方百計得到的“秘法”,剛被謄抄下來,天空就驟然響起驚雷,持卷之人連同那幾張紙,竟被一道閃電劈得灰飛煙滅。
這其中,便包括紹家那些表麵恭順、暗地裡各有心思的族人。倒是讓紹父在執掌家族時,少了許多需要費心製衡的麻煩。
後來還有傳言說,連當初那些“被逃跑”的文家餘孽,以及所有試圖染指秘術的人,都先後遭了雷劈,無一幸免。
經此一事,世人皆道:所謂的文家秘術,實則是遭天譴的邪術,萬萬碰不得。
自此,世間再無人敢提及“換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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