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禾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臉色“唰”地一下褪儘血色,握著裙擺的手指猛地蜷縮,指節泛白,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似的,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臟撞在胸腔上的聲音,又快又急,帶著某種不祥的預感。
不等她發出半點聲音,那男人已跨過護欄,將懷裡的孩子放下,伸手便朝她抓來,語氣裡的恨意幾乎要將空氣撕裂:
“你這女人好狠的心,虧我和兒子為你的‘死’日夜煎熬,你卻故意拋下我們,要和彆人!”
要不是從係統那兒知道了真相,他怕是還在悔恨與思念的泥沼裡痛苦沉淪。
林野川拽住蘇清禾的手腕就往外拖:
“當初是你死纏爛打要跟著我,現在想甩了我們?門兒都沒有!跟我走!”
那孩子仰著小臉,睫毛上掛著淚珠,撲上來抱住蘇清禾的大腿,小胳膊圈得緊緊的:
“媽媽,我錯了!上次我跟爸爸說‘想讓知意阿姨當媽媽’,是我胡說的!你才是我的媽媽!
你跟我們回去好不好?爸爸晚上睡覺都在喊你的名字,我也每天都數著日子等你……”
孩子的哭聲清亮,瞬間把周圍賓客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蘇清禾能感覺到那些視線,還有幾個年輕人舉著手機,鏡頭隱隱對著這邊。
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不是羞的,是氣的,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她下意識往禮台上的紹臨深那兒看了一眼,見他看自己的眼神沒有驚訝,也沒有質問,依舊像往常一樣溫和,甚至還輕輕朝她點了點頭。
那一眼像顆定心丸,蘇清禾心裡的慌亂稍稍壓下去些,隨即冷下臉,用力掙著林野川的手:
“這位先生,你到底是誰?這種玩笑能隨便開嗎?
我之前十年都在醫院昏迷,醒來還不到兩個月,我從哪裡認識你?還……還冒出個五歲的兒子?”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明顯的冷意:“你趕緊放手,再胡攪蠻纏,我現在就叫保安報警!”
林野川的手像鐵鉗似的紋絲不動。
蘇清禾一邊使勁往後掙,手腕被勒出幾道紅痕,一邊在心裡急得發慌。
這時候,她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鬼使神差地試著在心底喊了句:【係統?】
她以為早就解綁的係統,居然真的有了回應。
【嘀——】
一聲清脆的電子音在腦海裡響起,帶著點機械的平穩:【你好,宿主,咱們又見麵了。】
蘇清禾心裡一點重逢的滋味都沒有,隻有一股火往上竄:【是你告訴林野川我在這兒的?他們父子倆能跑到這個世界來,也是你搞的鬼吧?】
【抱歉給你帶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