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之內,紅綢高懸,禮樂本應奏響,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一片死寂。
堂中眾人一時愣在當場,唯有蘇婆子最先回過神來。
眼見蘇清禾正要踏入堂中,她哪容得對方靠近,邁開兩條老腿,幾步便衝到蘇清禾麵前。
未等對方開口,蘇婆子揚起乾枯卻有力的手掌,“啪!啪!”兩聲脆響,狠狠甩在蘇清禾臉上。
這兩巴掌力道極重,直打得蘇清禾嘴角瞬間滲出血絲,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倒在青石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好你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連家中親人都拋在腦後,跟著野男人私奔,如今還有臉回來!”
蘇婆子唾沫橫飛,嘴裡罵罵咧咧的話語像淬了毒的針,紮得人難受。
可她似乎還不解氣,不等蘇清禾辯解,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帶著草屑的泥巴,狠狠塞進蘇清禾嘴裡,死死堵住她的聲音。
緊接著,蘇婆子整個人撲上去,壓在蘇清禾身上,雙手在她胳膊、後背上來回擰掐,拳頭也不住地捶打,仿佛身下的不是自己的親孫女,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彆看蘇婆子年事已高,常年乾農活讓她練就了一身蠻力,手勁兒大得驚人。
蘇清禾從蘇家一路奔逃到紹家,早已耗儘體力,此刻被蘇婆子壓著打,竟連掙紮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對方欺淩。
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漲得通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目光越過蘇婆子,望向堂中被小廝攙扶著的紹臨深,眼神裡滿是委屈與哀求,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嗚咽聲,似在訴說自己的冤屈。
蘇婆子見蘇清禾都這時候了,還敢用眼神“勾引”男人,怒火更盛。
她一把揪住蘇清禾的頭發,將她的腦袋狠狠往青石板上撞去。
“咚!咚!”沉悶的撞擊聲在喜堂內外回蕩,那力道重得嚇人,仿佛要將蘇清禾的腦袋撞碎才肯罷休。
喜堂裡,陳氏本因婚事出變故而心頭憋著怒火,可瞧見蘇清禾被打得滿頭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中的火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不忍。
她皺緊眉頭,沉聲道:
“夠了!你要教訓自家孫女,便把人領回你蘇家去,在我紹家的喜堂上撒野打人,算什麼道理?”
蘇婆子見陳氏發了話,頓時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臉上堆起訕訕的笑容,點頭哈腰道:
“夫人說得是,是老婆子一時孟浪了,我這就把這賤丫頭帶回去,絕不再打擾紹家的好事。”
說罷,她伸手捂住蘇清禾的嘴,就要拖著人往外走。
蘇清禾哪裡肯走,她知道這一走,自己的冤屈就再也沒機會洗刷。
掙紮間,她死死抱住旁邊一棵枝繁葉茂的海棠樹,腦袋用力一甩,將嘴裡的泥巴吐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就在這時,堂中傳來一聲輕咳,那聲音雖輕,卻瞬間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喜堂。
紹臨深被小廝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臉色蒼白,神色透著難掩的疲憊。
他抬眼看向坐在上首的紹父紹母,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催促:
“爹,娘!今日這婚事到底還辦不辦了?孩兒身子實在乏得很,隻想回屋歇息。”
紹父聞言,目光在堂中早已換好嫁衣、靜靜站立的白知意,和院中海棠樹下狼狽不堪的蘇清禾之間來回遊移。
沉吟片刻後,他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
“既然這位蘇丫頭早已另有所屬,我紹家向來不是強人所難之輩。
今日,我兒便同堂中這位白姑娘拜堂成親!”
話落,紹父朝旁邊的司儀使了個眼色,讓禮樂重新奏響。
司儀立刻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重新唱喏起拜堂的流程。
管家見狀,忙揮手示意周圍的家丁上前,將院中還在拉扯的蘇家祖孫倆趕出去,免得再出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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