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向榮大驚失色,嘴巴開開合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隻是粗粗地喘氣。
楚合意怎麼知道他密室的事情?
她被擄來之後,一直被關在書房裡啊。
而且,她一個姑娘家,若是發現他密室裡的秘密,為何會如此鎮定?絲毫沒有被嚇到?
鄭向榮震驚得無以複加。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密室的事情會被一個,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姑娘爆出來。
對此他毫無準備,感覺渾身都在發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困住了,無法逃脫。
說起來他在世安侯府時,待在書房的時間最長,便將密室建造在書房旁邊。
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好處,他出入此地,旁人都隻會以為他進入書房,日日勤勉上進,並不知他有密室,用來虐殺無辜。
皇帝給了殷紹一個眼神。
殷紹立即帶著侍衛闖入那被燒得不成樣子的書房,不一會兒找到機關,打開密室的門,進入到密室裡,再從密室進入地下室。
鄭向榮無可阻擋。
“皇上,微臣在地下室裡找到這些東西。”殷紹出來之時,叫人把長櫃以及長櫃上的東西,一並搬出來了。
即便是炎炎日光之下,那些東西看起來也散發出陰寒的氣息,尤其其中一隻腳拇指才剛剛開始腐爛,對比那些森森白骨來說,很是新鮮。
皇後好奇,傾身去看:“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搬一張長櫃上來了……”
話說完,她也看到了上麵的東西,低呼一聲,連忙彆開視線,立即有嬤嬤上前護著她。
楚合意道:“皇上,這些都是從幼女身上生生掰下來的腳拇指,那個才開始腐爛的,是這兩天才遭遇不測的,而這些全都是世安侯所為。
“每一個腳指頭邊上,都刻著孩子們的年齡,最小五歲,最大不過十二歲,她們花一樣正在含苞待放的年齡,卻被鄭向榮生生折斷了!”
殷紹道:“皇上,白骨邊上確實刻有數字,還有日期。”
皇帝滿眼寒霜:“殷統領,將鄭向榮拿下。”
“皇上,微臣是被冤枉的,微臣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微臣明白了,楚合意主動提出來世安侯府,就是為了在微臣的密室裡,放這樣的東西,汙蔑微臣!!”
鄭向榮死命掙紮,絕不認罪。
殷紹又拿出另外的東西:“皇上,微臣在密室的拔步床底下,還發現了這個東西。”
是一卷案冊,展開之後,是北境的軍務機密。
皇帝將其甩到鄭向榮的麵前,聲音震怒如雷:“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鄭向榮拿起一看,頓時瞪向楚合意,目眥欲裂:“你汙蔑我!!”
他是徹底明白了,他試圖汙蔑鎮北侯府通敵叛國,不知為何被楚合意提前知曉了。
他想擄走楚慧的事情,也被楚合意提前知曉。
楚合意選擇將計就計,假裝被他擄到世安侯府來,趁機將北境的軍務機密,藏在他密室裡的拔步床下,等著殷紹將其找到。
不是鎮北侯府通敵叛國,而是他世安侯鄭向榮,守著南城關,卻竊取鎮北侯府的軍務機密,通敵叛國。
他上當了!
鄭向榮瞳孔充血,恨不得撲過去,將楚合意嚼碎。
溫庭慎就在此時過來的。
“皇上,剩下那三人也招供了,都是世安侯鄭將軍的人。”
皇帝當場下令:“把鄭向榮抓起來,關進大牢。關於他欺負幼女至死的事,溫大人你負責調查,若確有其事,將其五馬分屍。”
鄭向榮用力掙紮,滿身的傷痕,在此刻顯得無比猙獰。
他身為將軍,身材魁梧,向來力大無窮,拿任何東西都輕而易舉,即便是欺負那些幼女之時,也跟揉捏螞蟻沒有任何區彆。
他從不知道,被人擒住,身體毫無自由,所有行動都不能聽從自己的意誌,竟是如此恐怖、如此絕望的事情。
“叔叔救我……”絕望之下,鄭向榮看向鄭文康,發出了泣血般的呼救聲。
昔日那些女孩子在他麵前哭著喊著求饒,求母親救命的時候,他隻覺得興奮,不曾理解過她們那時候的心情。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體會到了。
“皇上,我認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原諒我?”鄭向榮滿臉淚水地喊了出來。
徹底絕望的時候,他腦子裡禁不住天真地想,是不是自己認錯了,皇帝就會放過他……
也許那些小女孩,落在他手裡的時候,也曾天真地奢望他會放過她們。
但是,他從未放過任何一個女孩。
就好比現在的皇帝,對他的行為感到十分憤怒,鄭向榮的求饒聲越大,就越是讓他惱火,而不是讓他心軟!
謝凜跪到皇帝跟前來:“皇上聖明,一舉解決大啟五大危險,此乃大啟臣民之福,草民叩謝皇上。”
鄭文康原本是來看鎮北侯府被他侄子弄垮的,結果卻眼睜睜看著他的侄子被抓走,所做惡事全都被翻出來……
鄭文康隻覺得喉嚨間湧上一股腥甜,差點吐血,但是此時此刻,他即便恨毒謝凜,卻也隻能跟著謝凜一起喊:“皇上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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