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話連篇!”楊奇怒喝一聲,將她踹開,正中蔡寧的心口,蔡寧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楊奇不為所動,冷然道:“實話告訴你,在你醒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你的身份,若你所言為真,早就有人來告訴我了!”
蔡寧捂著心口,鮮血不斷從嘴角滴落,她眼前一陣陣發黑,這位公子不信,該怎麼辦?
她死了沒關係,但沈戎大哥他們,應該被人記住啊,怎麼辦,怎麼辦?
“沈戎大哥他們死在炎州城軍營裡,這件事鬨得很大,當時許多百姓來找成王妃要患疫房被燒的說法,然後被成王妃關起來了,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詢問這些百姓!”蔡寧的下巴與衣襟,都被鮮血染紅。
她的衣服早就在逃跑那天被劃破,襤褸不堪,現在看來更加狼狽。
蔡寧道:“你帶我去見太子妃,我要把沈戎大哥他們的事跡,都告訴太子妃,太子妃會給他們榮耀的!他們是對抗成王妃而戰死的將士,不應該被遺忘!”
她始終不忘,自己拚命逃回來,不隻是為了活著,若活著無望,至少也要把沈戎他們生前事跡給宣揚出去。
楊奇蹲下來看著她,冷嘲道:“你知道我們太子妃生死未卜,知道我不可能帶你去見太子妃,才提出這等要求的吧?”
蔡寧臉色發白,怎麼會這樣呢?
太子妃居然生死未卜。
她半晌才回過神來:“那你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就要殺了我嗎?”
“怎麼,現在開始怕死了嗎?之前不是假裝得無所畏懼嗎?”
“我當然怕死,尤其害怕沒有價值的死亡!你要麼就拿出證據來,證明我是奸細!否則就讓你的人,好好調查我到底有沒有說謊!”
蔡寧氣血翻湧,雙眸赤紅:“太子妃若任由你這樣濫殺無辜,那我昔日給她送消息,真是送錯了!”
楊奇怒不可遏,她居然敢詆毀太子妃?
可惜楊奇還未來得及做點什麼,蔡寧卻在他跟前昏死過去了,他用腳尖踢了她兩下:“彆裝死,快起來,不起來我就把你扔下城樓!”
蔡寧沒有任何反應,楊奇當真把她從地上撈起來,他盯著蔡寧緊閉的雙眸,凶巴巴地道:“不睜開眼睛是吧?我真的把你扔下去了!”
說著,他真的把人高高拋起,見那姑娘被拋起之後,像個死人一樣下墜,楊奇便確定她是真的昏死過去了,不知為什麼,在姑娘即將著地的時刻,他雙手把人接住,抱下城樓,扔回柴房中去了。
他叫了幾個將士進來,讓他們去調查蔡寧和沈戎的事情,她說她叫蔡寧,如果她沒有撒謊的話,那樣大的事情,順著蔡寧和沈戎的名字調查下去,一定很快會有結果。
而且那個沈戎還是個軍侯,底下管著幾百號人,應該很容易調查。
安排完了之後,他見稻草上那姑娘臉色蒼白,恐怕這樣下去會死……楊奇又把廚娘喊來:“吊著她的性命,彆讓她死。”
他想去問問楚合意,關於水泥方子的事情,他聽說過,水泥這東西是佟惜齡拿出來的,可是佟惜齡是個奸細,死在戰場上了,現在蔡寧又說是她給太子妃的……
不知什麼說法才是真相。
但是楚合意還未醒來,甚至還未脫離生命危險,楚軔臉色十分難看,一臉哀傷,出來和他說話。
“太子妃交代下來,她重傷的事情不可宣揚出去,恐怕太子殿下在盛京城得知了會著急,跑來找她,那大啟江山就會動搖。
“也恐成王妃與段飛馳背後還有餘黨,若得知她重傷,悄然來襲,我們的大軍不堪其擾。所以,我準備和胡將軍,帶著一隊人馬,去慰問當地百姓,去安置那些投降的將士。
“當然,我們去的時候,會趕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會坐著一個假冒的太子妃。”
這是楚軔想出來的計策,等炎、瀾以及益州城安定了,說不定他妹妹就醒過來了,他相信妹妹一定會醒來的。
“連太子殿下都不說嗎?”楊奇道:“這能瞞得下去嗎?”
“太子妃忽然驚醒,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又昏過去了,我得按照她說的去做,讓她安心。”楚軔眼眶又湧出熱意。
“而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當事人知曉,就連將士都不知,太子殿下遠在盛京城,又如何會知道?”
楊奇心情沉重地點頭。
楚軔與胡全很快就出發了,帶著大軍護著馬車上的“楚合意”,去安置投降的將士、安置當地百姓。
當然楚合意一直沒出麵,都是楚軔出麵說話,他擅長這種場合,走到哪裡說到哪裡就給哪裡送去希望。
人人都以為,戰爭中受傷的楚合意,恢複了,生命無虞了。
隻是因為炎州城還有許多戰後事情需要忙,所以她暫時沒能回到盛京城去。
溫庭慎和望山等人,倒是先一步回去了,他們立下赫赫戰功回京,許多朝臣與百姓對他們夾道相迎。
謝凜在明華宮準備了慶功宴,歡慶他們歸來,在慶功宴上,難免要說到戰場上的情況,是怎樣的危險,又是怎樣戰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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